体力消耗过度,勾陈睡了很久、很沉。
连日来,郁闷、烦躁不时纠缠,令他无法安枕,脑子里反复浮现与曦月的过往点滴。
许是身体餍足了,许是欢愉享尽了,许是
他一觉无梦,安稳、香甜。
直至翻身探手,掌心扑了空,没揽到该揽的温暖,他立即睁眼,醒来。
“曦月?”
喊出她的名字,他被自己慵懒、依赖的声音怔住了,抿紧唇,给了自己一声低啐。
那种像猫儿般呼噜的撒娇声,他很不齿!
由榻间坐起,双手爬网长发,这时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别人是饱暖思yin欲,我倒是欲望喂饱后,肚子咕噜噜叫。”
红裳随意裹身,勾陈以内力传音,不用说得响亮,轻易地便能递送各个角落:
“我饿了!我要吃饭!”
说完,他等着茶来伸手,放来张口。
大葵小葵那两只,不见的中用,但有一个人,绝对把他的话当成圣旨,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就有满汉全席送上来。
“”咕噜噜噜——
没有送饭的匆匆跫音,只有腹鸣声响亮。
“我、饿、了!”
勾陈再度喊,但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响应他的,仍旧只有寂寥的“咕噜噜噜噜”
一丁点的好心情,登时灰飞烟灭。
他震飞门扉,打不跨出,准备兴师问罪去!
首当其冲的,正是瘫软在草圃中央,一坐一卧,神情幽怨的大小花妖。
“你们两只——没听见我说话吗?!”勾陈一开口就是冷斥。
两小妖抬眸,仅止一眼,瞄瞄他,又垂下去。
一只咬果酥,一只灌蜜酿。
大口猛食,谓之“咬”
仰头牛饮,谓之“灌”
偏偏,小葵仔仔细细,将一块果酥掰成小小片,好珍惜、好不舍地放在舌尖,再抿含双唇,等它自行化开。
大葵仰首,手上卷着叶管,不时沾沾怀中蜜液,让它一滴一滴落入口中,仿佛啜饮雨水甘露。
“你们在做什么?”这两只行径太古怪,勾陈不由得问。
“吃果酥呀。”口吻幽凄。
“喝蜜酿呀。”音调哀怨。
大小葵异口同声说道,更有志一同,投来怨怼眼光。
“你们那叫‘舔’果酥、‘沾’蜜酿吧?”
勾陈正巧也饿了,捉起两块果酥吃,再灌下整壶蜜酿,暂且止饥。
此举换来大小葵惊天乱叫,一左一右朝他扑来,去抢果酥和蜜酿。
“主人!你好浪费!蜜酿怎能用灌的?!”呀,干了?!
“我的果酥!呜呜”
凄厉之音,好似勾陈强夺妻女,吃掉别人的心肝宝贝。
“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叫曦月在做就好。”这两只,大惊小敝。
“没有曦月!没有果酥!吃完就没有了!”小葵心疼死了,捧着只剩半边的酥饼,只想掉泪。
“蜜酿也是,喝光了就没有了!”大葵伸舌去舔壶内,能救回一滴是一滴。
“曦月走掉了!被主人赶跑了!”两妖同时嚷嚷。
“对!主人欺负她、骂她,一定是!她才会不想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