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回自己房间拿起小书包哒哒哒哒地就冲下了楼。
阳煦又羞又恼地踢了他几脚“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把孩子都教坏了”
乔惟肖把他放到主卧的床上,道“你不想再给芽芽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就伴儿么”
阳煦没说话,其实他也是想的,但是生孩子太痛了,就算已经经历过一次后,他还是有点害怕。
乔惟肖看出来了他的胆怯,俯身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手绕到他颈后的腺体位置或轻或重地按揉着,轻声安慰道“没事,不想要就不要,有一个芽芽就够折腾我们的了。”
最后阳煦一咬牙道“算了,顺其自然吧我就不信这次你还是一击即中”
乔惟肖眼睛一亮,道“那是不是可以不戴了”
阳煦赧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说出来会死啊”
电动窗帘缓缓闭合,原本撒满明媚阳光的卧室变得阴暗,遮住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经由乔惟肖的打岔,阳煦成功地忘记了芽芽书包里的粉色信封的那件事。
隔了两天后,阳煦去涟音国际的小学部接芽芽放学,家长都等在校门口,会有班主任带领着班里的孩子们组织有序地来到校门口。
放学的钟声响起,阳煦正站在校门口等着二年a班出来,忽然有一道迟疑的声音响起“阳煦”
阳煦转身,看到了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
虽然西装革履,但鼓起的衬衫和绷紧的纽扣,彰显着其下福的啤酒肚,下巴胡茬东一块西一块地冒出了头,很可能是刮胡子没刮好;他头有点油腻凌乱,眼睛里有红血丝,显得眼神混浊不堪。
阳煦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会才认出来,这居然是十多年没见过的侯正浩。
曾经的侯正浩多么八面威风,现在的侯正浩就有多么落魄潦倒。
阳煦警惕地后退一步,道“警卫室就在前面,这里都是孩子,你别乱来。”
侯正浩看他这如临大敌的反应不由得笑了声,只是那笑容里
怎么看怎么悲凉自嘲。
他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只有你还把我当回事了。”
阳煦蹙眉“什么意思”
他上下打量阳煦一眼,那么多同学,要么福要么落魄,只有阳煦,还跟十多年前一样,眼神澄澈纯净得简直不像个三十岁的男人。
这是被人精心呵护、捧在心尖上疼爱过后才会有的样子。
侯正浩移开目光,语气平淡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这样都是拜谁所赐吗”
阳煦想起来了那个很久远的同学聚会。
他当时不清楚乔惟肖家里的状况,后来彻底了解了乔家的雄厚实力,于是现在也明白了侯正浩的意思,他心中警铃大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已经没力气报复你们了,”侯正浩眼神还是很平静,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寂静,是那种毫无活物、如一潭死水般的静。
“我啊,现在光是活下去,就很用力了,”侯正浩望着校门口出来的一队队孩子们,喃喃道,“我想清楚了很多,我现在只希望不要让我儿子再走那些老路”
阳煦还是没完全放松警惕,他和侯正浩隔开一个安全距离,就在这时候,二年四班的队伍出来了,阳煦看到芽芽和一个小男生肩并肩走了出来。
小男孩情书
阳煦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忘记的那件事,他紧紧地盯着那个小男孩,怀疑就是他给自家宝贝闺女送的情书。
然而就在出了校门口即将走到家长面前时,那小男孩扯了扯芽芽,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她。
芽芽闭着眼捏了捏薄厚,然后放下小书包拉开拉链塞了进去,看动作还挺老练。
阳煦看到后喊道“芽芽”
听到阳煦的声音,芽芽吓了一跳,踮起脚尖,在人群里看到了爸爸,兴奋地挥了挥手跑过来。
阳煦揪住刚扑到他腿上要求抱抱的芽芽,严肃地想要问那信封是怎么个情况。
然而他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那信封怎么回事”
阳煦一转身,看到刚才和芽芽肩并肩走出来的那个小男孩正被侯正浩拎着后领子呵斥。
这孩子,居然是侯正浩的儿子吗
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那小男孩先是有点慌乱,随即梗着脖子道“没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