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小小的丫頭,在聽見藍瑚二字後,司樾咀嚼的動作一滯。
正好,她也想見見這丫頭。
侍女紫竹關了澡堂的門,將藍瑚身上的弟子服一件件褪去。
她半跪在地上,從儲物器里取了木盆,舀了熱水,先替藍瑚擦拭身體。
待擦完身體,藍瑚才踮著腳,小心翼翼地入了水。
入水的瞬間,女孩細細的遠山眉一蹙。
這裡的澡堂遠比她想得要小、要髒,若非司樾真人在此,她一刻都待不下去。
司樾啃著豬腳,看這小小的主僕二人忙活。
待藍瑚入了水,紫竹便跪坐在她身後的地板上,半斂著眼瞼候命。
司樾斜了眼後面跪著的女孩,藍瑚立刻柔聲道,「紫竹,你也下來泡泡吧。」
「多謝小姐,」紫竹垂道,「我今日沒有出汗,不用沐浴。」
這對話聽得司樾饒有興致,尤其是那位主人,不過七歲,卻讓她想起了一位故人。
她把水上的托盤推到藍瑚面前,「吃點?」
藍瑚頓了頓,繼而舉箸,夾了一片藕。
她抬手牽袖,臨了才發現無袖可牽。
掩著唇嚼了一口藕,咽下後,她轉頭對著紫竹笑道,「紫竹你也來嘗嘗,果真不是俗物的,我還從未吃過這麼好的藕。」
紫竹還沒說話,司樾開口了,「是嗎,我山下隨手買的,看來那小攤老闆還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藍瑚一愣,隨即雙頰飛紅。
這套話術原是好用的,此前她打交道的人,大大小小都有自家的廚子,要麼也是去大酒樓里定菜,這麼誇獎絕無差錯。
話已至此,比起硬著頭皮強行恭維,藍瑚改口為驚訝,「原來這就是路邊小攤的風味,我此前從未嘗過……」
司樾靠向水池沿,雙臂放蕩地打開,「你叫藍瑚?」
藍瑚應道,「是,弟子藍瑚,珊瑚的瑚。」
司樾頷,「美女的字。」[1]
小小的蜻蜓,大大的嗓門,在她耳邊喊了太多遍什麼寧楟楓、什麼甚好宗、什麼藍瑚,拼命把這些字眼往司樾耳朵眼裡捅,非讓她記住。
藍瑚面色羞粉,「不敢。」
她面上害羞,心中卻是咯噔了一下。
藍瑚當然知道司樾所說是曹植的?美女篇?,可這詩並不是什麼明快的好詩,而是曹植以女子未遇佳偶為引,寄託自己懷才不遇、怨懟之情的。
想起這些天寧楟楓的所為,藍瑚的確心中鬱郁。
她疑心司樾是一語雙關、看出了些什麼,可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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