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地逃走,知道自己没有解药活不了多久,还会被他一直追杀。”
沈一声音平淡,却仿佛多了某些情绪,“即使这样,你也要走吗?”
这副隐忍表情的表情,询问的语气,莫名有些熟悉。
忽略心底的异样,时倾直视他,“是。”
还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沈一闭上眼睛,良久睁开道:“你走吧。”
时倾啊了一声,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真的让我走?”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沈一又恢复了冷漠。
“多谢!”
时倾立刻翻身上马,攥住绳子,驾着马向城门飞奔而去。
忽然想到什么的时倾猛地回过头去。
一身黑衣的男人隐没在人群中,眼睛却执着而炽热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看到她回头,他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嘴巴微张。
背后,有千军万马。
时倾回过头,眼眶湿润,向城门赶去。
“你为什么要离开?”
记忆中遥远而熟悉的冷漠声音问她,或者说,是在问林倾。
“为了自由。”清冷倔强的声音回答他。
“自由?”一身黑衣的沈一居高临下的站着,若有所思地读这两个字。
“你一向当惯了魔教的爪牙,自然不会明白。”
同样是一身黑衣的林倾,被他束缚在地上,冷笑嘲讽。
沈一冷峻的脸上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着把林倾带回魔教。
就如沈一后面说的。
林倾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
每次出行任务都找机会离开,而每次沈一都能把她抓回来。
可每次他又瞒着沈晏。
既不想放她走,又不想告她。
他自小就在沈晏身边长大,服从和保护沈晏,是他唯一的使命。
自然不懂林倾不顾性命也要追逐所谓的自由是什么。
在某一次又把她抓回来后,林倾突然崩溃大哭。
沈一在面对这种事情时,手足无措。
看到路边的笼子里乖巧吃草的兔子时,不知怎么地突然把它买了下来,送给林倾。
林倾当时愣了很久,回去后,没有再逃走,就连沈一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时倾来之前。
那是她最后一次逃走。
本来她已经成功降低了沈一的警惕,那是她离自由最近的一刻,却在最后忽然毒。
她第一次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感受,脑海中一片昏沉,终于倒下了。
后面醒来就是时倾了。
经历一旦成为过往,就会在记忆的时流中不断地冲刷消淡,抽象而模糊。
直至彻底被遗忘而不再是记忆。
为了减轻负担,本来时倾一般只会继承她基本的记忆。
除非深究,否则根本想不起这些细枝末节。
时倾驾马直接闯过城门的守卫,片刻不敢停歇地继续策马奔腾。
后面,沈晏已经追来了。
他肯定是现密道了。
忽然想到顾萧所说的驿站,时倾在驿站边勒马,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并没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