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荷花香满池,红衣绿扇映清波。皇后以庆贺大旱缓解为由,在太液池设宴赏荷。
宴会上,皇后冷眼看着,雍正和旁边的轻然你侬我侬、情意缠绵,全然忽视了她这个正妻。
因着雍正有意打压年家,最近对华妃略有冷落,此时的华妃不再是以前的河豚,安静地坐在下,向雍正和轻然投出嫉妒、羡慕以及幽怨的眼神,后又独自黯然伤神。
宴至中旬,一名女子缓缓行至殿中央,此女子着一身桃红色衣裙,袖口与裙裾处绣着荷花,倒是与周围环境相得益彰;带一纯色面纱,浅浅遮住的半张脸更令人心之向往。
众人皆纳闷这女子怎么如此独特时,皇后含笑,对雍正说道:“皇上,臣妾特意为您准备个惊喜,还望您不嫌弃。”
雍正也对这名曼妙多姿的女子好奇极了,遂点头同意。
女子翩翩起舞,舞步轻盈,如诗如画,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令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见雍正沉溺其中,皇后心中甚是满意,得意地瞥了眼轻然,岂料,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轻然并没有出现皇后想象中的怅然若失,反而同雍正一样,目不转睛地观赏舞蹈,眼睛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皇后暗自腹诽,钮祜禄氏脑子有病吧,这是要夺你宠的,你还一脸兴致勃勃,半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看你一会怎么笑。
一舞完毕,雍正急不可耐地起身迎接,皇后随之走下。
迫不及待地揭开面纱,看着与纯元相似的面容,雍正更加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甄嬛舒眉浅笑,“嫔妾甄嬛参见皇上。”
雍正明知故问一句:“脸上的伤好了?”
“有皇后娘娘悉心照料,早已好了。”
雍正笑意盈盈地握住皇后的手,赞叹道:“皇后贤淑德良,有你是朕的福气。”
华妃见一个两个的都能享受到皇上的偏爱,连皇后那个老妇都能得皇上的夸奖,独独她没有。气得妒火中烧,捏着嗓子意有所指说道:“这场舞看得本宫可是提心吊胆,想必贵妃你也是吧?”
“慎答应的舞步翩若惊鸿,婉若蛟龙,本宫可是赏心悦目的很。何来提心吊胆之说?”
轻然勾起嘴角,挑衅地看向华妃,心想华妃倒是长进不少,还知道拖个人下水。
雍正淡淡地瞥了华妃一眼,华妃立马闭嘴,一脸委屈。
甄嬛扮起娇柔,弱弱说道:“皇上,上次都是嫔妾的过错。是嫔妾的精力都集中在您的身上,这才一时分心没掌握好力度,这才导致腰带掉落。”
甄嬛这副模样激起雍正的保护欲,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直勾勾地注视甄嬛。
皇后含笑接过话:“其实上次也不全怪慎答应,也是绣院的绣娘不尽心,连个衣服都做不好。”
言毕,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轻然。虽然她没什么证据证明这是轻然做的,但这么缺德的招数,整个后宫也就轻然能想的出来。
雍正牵着甄嬛走回上的座位。坐定,拍了拍甄嬛的手,与之对视,说道:“往事不可追,来日犹可忆。”
佳人含羞一笑更令雍正心醉魂迷,“取金缕衣来,赐慎贵人。”下一秒补充道:“慎这个字不好,便改为莞吧。”
又是跃级晋封又是改封号的,席间众人皆惊恐失色,连皇后都快控制不住表情了,一时间不知该是喜是悲。
席间的安陵容最是愤愤不平,她一直得意于比甄嬛高的等级,现在却被甄嬛凭借惊鸿舞一举跃过。关键是,甄嬛重获圣宠还有她的一份助力,若无皇后强势的命令,她怎会为甄嬛研制舒痕胶?自甄嬛投靠皇后,她在皇后那的地位一落千丈,就连分贵妃的宠皇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都是甄嬛,难道她注定就是甄嬛的陪衬吗?
此刻安陵容对甄嬛的恨意达到了极点
肉麻腻歪的情话萦绕入耳,轻然心如止水地凝望远处的荷花,唯有一种感受:好挤啊!
手办一号出马,轻然都要退避三分,甄嬛一连被雍正召幸半个月,顺带着皇后都荣获了雍正的几分笑脸。
甄嬛的盛宠宫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敦亲王是个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可他的福晋却是个成熟稳重,深思远虑之人。对于拎不清的夫君,敦亲王福晋少不了为之周旋一二。作为女眷,她所接触到最合适的人便是皇帝的宠妃了,毕竟枕头的威力可不容小觑!
敦亲王福晋拜访甄嬛的消息传到永寿宫,轻然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新做的指甲。
应月上一秒刚汇报完,下一秒就响起如月气忿忿的声音:“哼,真是眼皮子浅。娘娘有宠有子家世好,她居然不来永寿宫,反而去了碎玉轩。再怎么说,她与娘娘的关系不比莞贵人一个外人近?”
轻然不屑地哼笑一声:“早都闹掰了,怎么可能来?她不来才好呢。”
云月扬声附和:“就是,敦亲王身娇肉贵的,咱们可碰不得,赶紧离他远远的。”
“身娇肉贵”四个字触到了轻然的笑点,笑了几声,轻然打个响指,高声应和:“云月说的对呀!”
如月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得没道理,揪着手,垂头丧气说道:“娘娘,奴婢错了。奴婢只是看不惯莞贵人的宠爱越过您,这才借题挥。”
“那就罚你今日不许吃鸡腿。”如月的性格轻然了解,她也就是在永寿宫抱怨几句,到了外面,嘴严得跟封泥的陶罐似的。从来都是她从别人那探听消息,别人嘛,怎么撬都没从她嘴里挖出永寿宫的事。
听到如月的哀嚎,众人畅快的笑声一直回荡在空中,久久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