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拿过一旁熬好的白粥:“你可不是糊涂了,世子怎么会过来。”
桑桑一想也是,她是真的烧糊涂了,6珩怎么会过来,她侧过脸去看,房中果然没有那盏走马灯,她不禁扶了扶额。
桑桑又一想,6珩不能走路,更不可能过来了,她这是做梦了,梦中似乎还说了些讨厌6珩的话,好在只是个梦,要是真叫6珩听见了,可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宝珠喂了桑桑一口白粥:“范老夫人真是好狠的心,竟不给你用药性强些的退烧药,好在你自己挺了过来。”
白粥暖胃,吞下后果然舒坦了许多,桑桑想起范老夫人就叹了口气,这更是个心狠的,她只能受着了。
得了安嬷嬷的令,桑桑可以在房里养身子,这一蹉跎就是好几天过去,桑桑的烧终于褪去,脸上的伤也只剩了条淡淡的红痕,约莫再养个把日子就能好全了。
这一日桑桑换了衣裳下地走路,躺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备懒,她一面散步一面问宝珠:“世子这段时间可在忙什么?”
这倒是知道,宝珠就道:“世子这些天竟时常带着十安出门,也不知忙些什么去了,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套了马车出门。”
桑桑有些疑惑,自打她伺候在6珩身边,他整日里除了读书写字便是处理公文,倒还未曾出去过,怎么这些天一直出去。
正巧此时院里进来了个二十出头的丫鬟,她穿戴的极整齐:“这位是桑桑姑娘吧,咱们老夫人邀您过去一趟。”
桑桑揽着宝珠胳膊的手顿了下,范老夫人?
桑桑看了眼宝珠:“我一会儿就回来,”她说完便跟着那丫鬟走了,心里不住嘀咕,范老夫人找她做什么。
一路无话,把桑桑带到正房后,那丫鬟就退下了,屋里只剩了范老夫人和桑桑两人。
范老夫人穿了一身檀色的袍子,头上戴了一个眉勒,头花白,看着像个寻常人家的老太太,实则并不然,桑桑一进来便福了身:“老夫人。”
“起来吧,”范老夫人道。
这还是范老夫人第一次见桑桑,她的眼睛眯了眯,眼前的桑桑清艳至极,虽左脸上还有道浅浅的红痕,却丝毫不影响其美貌,怪不得。
桑桑心里打起鼓来,这范老夫人什么也不说,到底找她来要做什么。
范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屋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我就敞开说了,”她摸了摸手里的念珠,出混沌的碰撞声:“你是世子的药引,救他于危难之中,国公府阖府上下都是要感谢你的,等日后珩哥儿身子好全,金银财帛自然是少不了的。”
桑桑心里打了个突儿,这是先礼后兵啊:“老夫人说笑了,奴婢自当尽心竭力,”她可不想再被这老夫人捉回去关在偏院。
果然,范老夫人叹息道:“我是不愿你跟在珩哥儿身边的,他自幼是个冷清的性子,却三番两次因你改了主意,”她的孙儿自是要顶天立地的,岂能因为一个小小女子而心软,就算这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下午,你便搬回偏院去吧,在那儿有人照顾你,”她又道。
桑桑当即就跪下了,她可不想被关在偏院里终身,再者说了,似6珩那般冷漠无情之人,几时因她心软了,她只能搬出6珩来:“老夫人,桑桑是世子的丫鬟,自然是要听他的话的,世子不让桑桑走,桑桑是不敢的。”
念珠拍在案几上,声响颇大:“倒是个伶牙俐齿的,”范老夫人道。
桑桑的心乱成了一团,她心里清楚6珩很敬重范老夫人,也向来听范老夫人的话,6珩怕是不能为了她去违拗范老夫人,难道她真的要似原书女主一般被囚禁终生?
桑桑如花的裙裾铺在地上,范老夫人垂眼就瞧见她纤长白皙的脖颈,还有那一张绝色的脸,她又缓缓地摸了摸念珠:“来人,将这丫鬟带到偏院里去。”
桑桑心里快的想了许多办法,可竟没有一个能用的!
下一刻,6珩掀帘而入:“祖母,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