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皇室自家的事儿,除非皇族内部自已翻脸,不然那些贵族们是不会让英国公这一脉随便动手的。”
汪文言显得信心十足。
“帝师也是东林出来的,他不会从中捣乱吧。”
汪文言这话听着有点没底。
首辅嗤笑:“帝师啥时候成你们东林的人了?”
汪文言神色微变,连忙说:
“放心吧,就算帝师地位崇高,也有人能牵制他,比如说……那一家!”
首辅追问道:
“哪一家?”
汪文言意味深长地说:
“天下游三家,能被叫做‘那一家’的,首辅心里应该有数吧!”
黄首辅愣了一下,问:“这是哪一家的人啊?”
汪文言轻轻点头表示确认。
黄首辅接着说:“他们家怕不是糊涂了吧,图的是什么呢?”
“这得他们自已心里有数,可谁又有那个胆子去问呢?”
“老大人,像这样的家族,真能牵制得住帝师吗?”
汪文言嘴上挂着疑问,心里却早有了答案。
黄首辅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到时候我们齐心协力,让信王再向前迈进一步。”
首辅没有接话,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京城的军营里,按照老国公的指示,世子张世泽自从那次谈话后,就一直坐镇在这里,一步也不离开。
用张维贤的话来说,眼看风暴即将来临,京城的军营是国公府安身立命的根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否则,不管最后是谁掌握了权力,国公府都难以逃脱灾祸。
张世泽虽然不是智谋超群,但他勤奋努力,整天驻扎在营地,勉强维持住了局面。这天晚上,他巡视完营地后,就收到了通知,说是有几位贵族世子来访。
张世泽一番热情款待,送走了客人之后,心里更加不安,连忙叫来亲信,仔细嘱咐了一番,然后让他回府。
张世泽心里五味杂陈,不停地自责,原来自已并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在关键时候还得依赖别人做决定,哪怕是自已的父亲!
夜深人静时,各方都在密谋策划,静静地等待时机,准备放手一搏。
卧病在床的张维贤听着亲卫的汇报,对世子的行为感到十分失望。
什么老朱家的家务事,千万不能随便插手,真是愚蠢至极。
表面上看是两边不得罪,其实很高明。
却不知道国公府的根基在于皇帝的信任,几百年来始终与皇室并肩同行。
如果今天袖手旁观,不管谁登基,国公府的兵权都将被剥夺,衰落也将从此开始。
这次袖手旁观,下次如果再有其他皇族争夺皇位,难道还要作壁上观吗?
几个贵族世子几句话就能动摇,这样的世子怎么能够承担起国公府未来的重任呢?
还好他还没傻到极点,知道派人回来询问。
“你去告诉世子,谁是皇帝我们就拥护谁!”张维贤吩咐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