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这里还有一份手抄本,是我按照原文件格式一比一抄下来的,就算原本丢了,这份手抄本也是一样的,而且整个四九城,有能耐翻译这个的也就只有你一个,要是丁磊这都找不到你那,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你看现在这不是挺好?
听我一句劝,孩子们大了,就该历练历练了,你越护着就越难以成才。
你那个弟子到现在都没真正的出过一趟差吧,翻译的活儿再干下去,小心你那落笔请神的传承就断喽!“
老刘头儿语气轻松的说道,只是这话吴教授越听越生气,最后只觉得一阵火气直冲脑壳。
“去你的吧你个刘大脸!你每次都能找到借口!臭不要脸的德行这么多年你就没变过!
东西我收下了,整体的内容很多,我需要大概三天的时间整理。
你知道日本人的习惯,就算是内部流传的文件,也会有密文在里面,这需要一段时间破解。“
吴教授难得的说了句不算粗话的粗话,引得自家老婆不住地向这看。
“当然,吴教授的能力我当然信得过,是吧,吴小鸟?”
刘老头儿笑眯眯的调侃了一句,他知道此时吴教授已经是上头了。
“去你的吧!”
吴教授骂了一句,随即便将电话挂断,看着自家老婆笑眯眯的眼神,吴教授不由得放下眼镜用力的揉了揉额角。
这么多年都没让自家的这个弟子出去历练,就连这份文件都不敢让他看,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有些保护过头了?
吴教授站在电话前想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喂?田野吗?嗯,明天早上你来我家一趟,我要你弄点东西。”
听到电话那边毫不犹豫的答应,吴教授挂断电话坐回了沙发上,接过自家老婆递来的温水轻轻喝了一口。
好像真的是保护的有些太过了啊……
吴教授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
从吴教授家出来,李清河本想着就这么回家,丁胖子却说要带着他去溜达溜达。
李清河本以为是去个什么故宫啊、颐和园之类的地方,可谁知丁胖子却直接把他拉到了潘家园儿。
“我的师弟唉!师兄想请你帮个忙。”
挎斗子上,丁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便说了起来。
丁胖子自小就跟老刘头儿学习符法,老刘头儿通天箓的那些手段丁胖子全会,但就差一点,丁胖子没胆儿。
先开始教的时候,老刘头儿也没经验,觉得自家师父当年打小就逼着自已去坟地练胆有点不好,自已做师父了肯定不能这么干,结果就是丁胖子学了七八年,都没进行过练胆的试炼。
等到丁胖子十八岁了,也成年了,也差不多可以出师了,老刘头儿这才一拍脑袋找了个坟地让丁胖子一个人去适应。
就这么随便一找,谁承想赶巧不巧的,那坟地里真有点儿说道。
大半夜在坟地里又是鬼哭鬼笑鬼打墙的,直接把第一次经历的丁胖子吓出了心理阴影,直到现在碰到这些东西都避之不及。
最后到底是年纪大了,也没学过其他的手段,丁胖子就在潘家园弄了个小门脸儿。
先开始只做看些阳宅风水,画符算卦的买卖,后来也是机缘巧合开始接给古玩祛除晦气的生意。
按理来说就算是跟着墓主一起躺棺材的东西也没什么晦气,也就是心里会膈应膈应,只要有人装模作样的弄个两下安慰一下买主的心思也就是了,可谁承想那天来了个真家伙。
那是一个黄鼠狼头的人身瓷雕,脚蹬云履、身穿袍袖,手持青白色笏板,整体造型流畅细腻,颜色轻巧别致,如果真的是古董的话那绝对价值连城。
买家是个大鼻子的香港人,做的什么生意不知道,反正很有钱,说这东西是从香港老家拿回来的。
那边的人都信黄大仙,对这件黄鼠狼头的人身瓷雕压根儿碰都不敢碰,他也是没办法才带着这件东西上了北京。
也不知道哪里打听的,知道了丁胖子真有点儿本事,就找上门来,开口就出两千,让丁胖子把这件人身瓷雕给超度超度。
先给一千,事成之后再给一千。
这绝无仅有的价格丁胖子两眼发光,也没看东西就答应下来,等大鼻子买家把这瓷雕送到丁胖子店里之后,丁胖子就后悔了。
明明看着是个没什么脏东西的物件儿,到了他这之后就变得鬼气森森,就连那瓷雕脸上的微笑也被染得跟冷笑似的。
果然还没到晚上,那东西就开始闹了起来,先是些莫名其妙的异响,再接着是有东西好端端的就从架子上掉下来,最后丁胖子就感觉有眼睛在后面盯着他看。
本就胆小的丁胖子吓得锁了门就跑了。
想把东西给送回去,丁胖子又舍不得那个钱,直到接到老刘头儿的电话,知道李清河要来了,丁胖子这才有了不送回去的底气。
就这么一边说一边走,等说完了,两个人也都到了丁胖子的小店。
小店不大,两扇玻璃窗户的门关着,两指粗的铁链子挂在上面,中间则是一把大铜锁。
丁胖子贴在玻璃上,往自已的小店里看了看,见似乎没什么异状顿时就松了口气,拿出钥匙准备开锁。
“你看什么?”
李清河有些好奇的问道。
“看那个瓷雕!那个破玩意真的邪,有一次我过来的时候,就贴在窗户上吓了我一跳!还好刚才看它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大中午的阳气足,应该没啥事!”
丁胖子一边安慰着自已,一边将铁链从店门上卸了下来,刚一拉开,丁胖子就被吓得大喊一声,整个人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李清河皱了皱眉头,连忙走上前来,就见那个丁胖子说的原本放在架子上的人身瓷雕,此刻就站在门口的上,双眼微眯不断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