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小腹,蜷缩在地上不断颤抖,疼的直龇牙.「我、我……肚子好疼……好……疼……」
她哭着想喊,却气若游丝,唯有在彻底失去了意识前,耳边尽是那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
「亦儿……亦儿……不!亦儿……你睁开眼看我……亦儿……」
淩晨一点锺。
一栋十层的华厦大楼,一楼的大门正敞开着,外头停了三、四部警车和救护车,车顶还闪烁着警示灯,现场已经聚满了人,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还有貌似在看热闹的群众。
几个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不准人靠近,偏偏没有几个人当回事,拼命的往里面挤。
楼上,一户大门虚掩着的门前站着两个警察,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远处一个身板瘦弱的中年男人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捂着脑袋瓜,一直在不停ch0u泣着。
「秦队。」
看守门口警察看见一个手中拿着伞,却不撑开,而是把伞当做手杖拄着慢慢走过来的男人,连忙喊了一声。
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步伐平稳却有些缓慢,貌似是依附着手中的雨伞才可走路。
「唉呦,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派人去接你了。」听到声音,屋里的刘兴快步跑了出来。
先是咳了几声,秦安诚目光犀利的瞪向刘兴,说话很慢,带着声带发炎的沙哑:「我说,我这都累到要住院了,不过是休个几天假,你还非要大半夜劳役我不可吗?」
「哎,老秦,瞧你说的我多没良心似的。」刘兴还真有点担心他随时会t力不支倒下似的,一手虚拖在他手肘下,闻言讪笑了声:「这不是想着你可能对这案情感兴趣吗?不然哪敢劳烦你跑这一趟。」
秦安诚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把雨伞递给站门口的警察,接过手套戴上,穿上鞋套,迈着平稳缓慢的步子进屋了。
si者很年轻,没有穿衣服,脱的非常一丝不挂,整个人呈现大字形横躺在地上。
地是大理石,血流了一地。
案发现场勘查人员各个正在做地毯式的搜查,法医老马也在现场对被害者作现场屍表检验的勘查。
整个屋子内亮着灯,白se炽光灯下,白花花的r0u,鲜红的血。
si者被刚下班的先生发现si在客厅地上,x膛被打开,血从敞开的x膛蔓延开来,红的刺眼。
「si者叫阮清,nv,二十七岁,越南人。身上并无明显外伤,结合si者身上出现屍僵来看,si亡时间超过七个小时,应该是在傍晚五点钟到晚上七点左右。」老马检查屍t,半晌抬头看秦安诚,「这案子和前几起未破的案子手法相似。」
秦安诚顿住,看着屍t。
「做案手法相同,刀法也是一样。」老马让助手帮忙翻过屍t,背後也没有伤,「si者身上完全没有约束伤,没有抵抗伤,和前面几起挖心案一样。」
秦安诚喉结滚动,脸sey沉,本来就没血se的脸,现下更是苍白的吓人。
屍t身上没有透露出任何讯息,太乾净了,就如同前几起案件一样,都是切开si者x膛,挖出心脏,手法乾脆又利落。
「小刘,我上次提的那个人,上头究竟请到了没?」
刘兴一愣,「你、你是认真的吗?」
秦安诚嗯了一声,没心思多解释什麽,摘掉手套走了出去,「只不过是一个职位,谁来当这队长都行,只要,能尽快缉捕凶手,争取早日破案。」
医院开的空调让后舒亦冷的厉害,头也疼的厉害,嗡嗡的响着。
她忍到天微亮就哆嗦着下楼,外面太yan还没完全升起,太yan还在云端旖旎,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可空气温热,她才稍微舒服一些。
住院大楼後面种了一排树,还设了几张长椅,可以坐下来看看景se,休息一下。
深秋的树木没有往日那样苍翠茂盛了,树叶落了一地,后舒亦坐在长椅上,几缕柔和的日光,落在身上,暖暖的。
「天空真美。」
身边坐下一个人,后舒亦听到她说话,转头看过去。
是个二十出头,皮肤很白高瘦nv人,很年轻,很漂亮。
她长发飘飘,眼睛看着天空,目光很复杂,后舒亦却是没看懂。
然後,nv人低着头,长发垂下去遮住了她的脸。
她在哭,肩膀微微发抖。
「你……没事吧?」
「……你看的见我?」
nv人头发很长,披散下来,一双眼睛非常大,在脸上占了不少面积。
「你看的见我?」注意到她的视线,nv人又问了一遍。
后舒亦接触到她的目光後有些诧异,迟疑片刻,才道:「我不应该看见你吗?」
「你真的看得见我!」
nv人突然大叫,后舒亦吓一跳,脑袋嗡的一声,汗毛全竖了起来。
nv人声音尖锐。
这时,后舒亦才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气,冷的哆嗦连忙抱紧了手臂。
「太好了,你真的看得见我!」nv人煞白的一张脸,苍白的嘴角扬起,前x的布料渐渐有血溢出来,很快的,她的上半身全部被血染红,「总算……有人能看得见我!」
后舒亦头皮发麻,攥紧了拳头,恐惧令她忍不住直往後退,nv人却突人抓着她的肩膀,近在咫尺,冰凉刺骨。
nv人的手劲儿很大,抓着后舒亦的肩膀生疼,她惊恐的顿时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
「小妹妹,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知道——」nv人後面的话突然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