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作为田梓勤的续弦,此时正四处宣扬自己田夫人的身份,目光触及角落站着的白小千,眼神一厉,狠狠剜了一眼。
白小千脚跟更加的贴近墙壁,只恨自己不能融入墙里,就此消失。
不一会儿,白云便携着一位瘦高少年走近,精致的妆容满面是笑,“田芊就是太文静羞涩了,邻北以后你要经常找她玩,带她多出去见见世面。”
邻家的私生子配上她这个田家的拖油瓶,说起来她倒是高攀。毕竟私生子也算是有血缘的,拖油瓶算什么呢?
她仰头,邻北是个长得不错的男生,不过眼里冒着邪气让人讨厌。恹恹的低下头看着脚尖,手臂被白云的指甲刮的生疼。
“白小千今晚你照顾好邻北,别给我丢人现眼了。”白云的警告声低低的,可手上的劲却是狠的,手臂被松开,她低头看看,一条小血痕。
白云一走,邻北就伸手拉她的手臂。
白小千猛推一步,可背后已经是墙,后脑勺重重磕了一下。却顾不及疼痛,满眼的戒备。
邻北嗤笑,“我不过想看看你胳膊上的伤。”
“没事,劳您忧心。”白小千起步要走,却被邻北拦住,看着他瞪着自己的眼神,白小千觉得像被扒了衣服一样的难受。
“装什么矜持高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顾亦南的事?田芊,你连田媛的所有物都敢抢,胆子不小哦!”他忽的压低身子,对着她耳边吹气道:“我对你很感兴趣。”
白小千肩膀一瑟,瞪过去,邻北已经站好,衣冠楚楚,满面笑意。她愤愤咬牙,却只能说“失陪”二字逃跑。顾亦南、顾亦南,这三个字已经是一道伤,被田媛撞破恋情,她莫名其妙的当了回小三。顾亦南只有一句“相信我,我会给你解释”便消失了一般。
她被禁足,几次偷偷用家里座机打给他,他的手机却都是关机状态。顾亦南,你到底在哪?出了什么事?
碰触到那道伤,她就像失魂的人,不知谁递给她一杯酒,她仰脖就喝了下去。皮肤开始一点点的灼热,看着空杯,酒精似乎起了镇定的作用。一屋子的人影来来回回,灯光闪耀下衣香丽影,觥筹交错。
可这些热闹都不是属于她的。
持着空杯,她想去凉台静静,今晚要全家一起切蛋糕,就算再不愿意,她也要出席。只是走到窗帘边,却听见凉台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邻北,下药的酒我已经让侍者送到白小千手里了,你要做的就是让她今晚消失。”
“放心,这么美味的小点心,我一定会好好品尝。”
……
白小千低头,看着手里的空杯,唇色发白。她狠狠咬咬嘴唇,将空杯放下,随手拿起一杯满杯的香槟。嘴角一扬,掀开窗帘,走进凉台。
田媛跟邻北被她的闯入吓得脸色大乱。
白小千笑着站在二人对面,“看来这杯加了料的酒我无福消受了,若是我拿着这杯酒去敬爷爷,会发生什么事呢?不知道这酒里的料,爷爷这九十岁的高龄受不受得住。”
“你胡说八道什么?”田媛眼神里带着惊慌,竟上前一步想夺酒杯。
她凛了脸色,“我胡说?也许是我听错了,你并没有在我的酒里加什么,那么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喝了这杯如何?”她将被子举到田媛面前,见她脸色发白带有惧意,心口说不上舒服还是难过。
邻北横过来,“别把事情闹大。”
“那你喝?”她举到他面前。
邻北一甩手,“你们姐妹的事我不参与,没劲。”说罢就转了身。
田媛见邻北跑了,也要离开却被白小千一把揪住。“好妹妹,你还没喝呢?”
“谁是你妹妹,你不要脸死赖在我家,还敢跟我抢顾亦南。你这种拖油瓶也就配邻北那种货色,顾亦南根本不是你能肖想的……啊……你敢泼我?”
看着田媛沾满酒渍的狼狈模样,白小千说不出的疼快。这大概是她在田家头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早就想将手里的酒泼过去,早就想撕烂她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早就想不顾一切的离开这里……“我没有抢顾亦南,与他相识我并不知你们有婚约,就算是有婚约也并非他所愿,他有说过爱你吗?有吗?一定没有,可他有对我说过,说过无数次,他-爱-我。”
“你!”田媛气煞,却不敢太大声与之争吵,今天的场合有多重要,他们都知道。“白小千,咱们走着瞧。”撂下狠话,她重重撞她一下,离开凉台。
白小千的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她看着外面的夜色,将酒杯残剩下的一口倒入口中,这酒——好苦。
田媛换好衣服,迅速的下楼,脚步匆忙一时不注意竟撞了上楼的温爱倪。“表哥,对不起,你没事吧。”见他脸色不太好,她担心的询问。
温爱倪笑道:“没事,就是小感冒吃了药犯困,我跟外公说了,上楼休息一会儿。你快下去吧,外公正寻小辈们给红包呢。”他举举自己手里的红包,“不少哦。”
田媛摆出雀跃的表情,“那我可要快点下去,表哥,你睡一会儿吧。”
看着她粉蝶般下了楼,温爱倪摇摇头继续往房间走。外公退休后就住在这个宅子里,虽说是老宅,却异常的宽敞,二楼全是给孙辈的房间,老人家就盼着他们多回来住住。只是上学的忙学业,上班的忙事业,能回来陪老人家的时间实在有限。
温爱倪摇摇发晕的脑袋,推开房门直接躺在床上。只是,半睡半醒之时,觉得有人进来,眼皮发沉,他懒得睁开只当是母亲来探看,谁知人走进却爬上上,一阵稀疏声音,软软的温香贴在他的背上。身上的热度加上贴上来的温热,一股子的热源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