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厉母把南烟的不情愿看在眼里。
笑着说,“小烟,你坐床边喂梓奕吧,别站着。”
“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厉时慎这话不知是对谁说的。
说完,就大步出了病房。
南烟端着粥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
她在心里酝酿了片刻,对厉梓奕道,“你要是自己吃不了,我找个有经验的护工来照顾你。之前我外婆生病时用过的那个阿姨就很有经验,对病人特别细心。”
厉梓奕眼底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
闷声说,“不用,你给我拿张凳子,把粥放上面就行了。”
旁边,厉母眉头皱了皱。
想说,又忍下了。
南烟给厉梓奕搬了张凳子放床边,把粥放在凳子上。
厉梓奕趴在床上,用左手缓慢的一勺勺把粥往嘴里喂。
吃了几勺,他就停下休息。
一旁,厉母心疼儿子,“梓奕,你这胳膊受着伤,不能长时间用力,我喂你。”
他的左臂伤得虽没右臂重。
但在为人母的白沛雯眼里,擦破皮都是重伤。
她在床沿坐下后拿起粥,对南烟说,“小烟,你去上班吧,梓奕这里我照顾就行了。”
“……好。”
南烟不是没听出白沛雯语气里突变的冷淡。
她特理解白沛雯做为母亲的心。
可她不愿意将就。
她十分清楚。
这种时候,一旦她喂厉梓奕喝了粥,厉梓奕就会觉得她是接受了他。
哪怕被说不懂感恩,她也不愿意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南烟走出病房,就看见几米外休息区那里的厉时慎。
他低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指间夹着一根烟。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
他抬头,淡淡地朝她看来。
南烟收回视线,掏出手机打电话。
几分钟后,一位中年阿姨从电梯里出来。
这是南烟给厉梓奕找的护工。
南烟带着护工阿姨进去病房,厉时慎站在原地没动。
过了两分钟,南烟自己出来。
厉时慎摁灭了手中剩下的半截烟。
看着她走到面前,他才抬步朝电梯走去。
一路沉默。
直到上了车,厉时慎身子微侧地看着系安全带的南烟,淡声问,“早上有没有涂药?”
南烟眼睛眨了眨。
她忘了。
不是不疼。
是因为昨晚做了一夜的梦。
早上起来,不在状态。
此刻看着厉时慎英俊的脸,想起梦里他霸道的要替她后腰的伤涂药。
涂着涂着,就把她按在床上,从后面扣着她的腰疯狂索要的情景。
小脸腾地就烫了起来。
厉时慎见她脸红,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再开口,声线微低,“没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