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是谁买的?为什么会埋的如此之浅?
安桥的大脑里一瞬间冒出许多问号。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拿出来看看再说。
扒开黄土,拿起硬纸壳。
白色的纸壳上面沾了些尘土,安桥握在手里,指腹摸了摸,这并不只是一张普通的硬纸壳,它上面像镀了一层什么特殊材质的膜一样。摸起来光光滑滑的。
拂掉粘在上面的尘土,两个清晰的指纹印出现在安桥眼前。
红色的。
很醒目。
被这层名贵的膜保护着,整个指纹印一点缺失都没有,完完整整。
安桥现在更怀疑这里面真的是个坟了。
“这位哥哥或者姐姐或者大叔阿姨,我借您的这个东西回去看一看好吗?”
安桥恭敬地的看着这个小土堆:“我保证我不损害它,我就看看,很快我就给您送回来。我给您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二、一。好的,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我先走了
,明天给你带点饭菜过来,感谢你,拜拜。”
安桥脱下她的外套,用来抱住这张白纸壳。这可不能被女保镖看见。
她暗想:说不定老爷子的计划就跟这张白纸壳有关。
……
翌日,浩浩荡荡的一行婚车向着荒漠地区行驶而来。最前面的主婚车上被粉纱和红玫瑰布置地漂漂亮亮。主婚车后面跟着的是老爷子和家族近亲人员。再后面跟着的是保镖和婚礼的工作人员。
整整三十辆全球限量版黑车行驶在这黄沙地上,卷起地面的尘沙,气势荡然。
远远的,安桥就见到了那一列婚车,她站在小屋旁,目不转睛。
“进去吧,还没到你上场的时候。”女保镖用自己的身体拦住她的视线。
“所以今天我是没有自由的一天是吗?”
“你只需要坐回去好好想想你的选择就行了,你会是这场婚礼的重头戏。但新娘这个角色,你就别奢想了。”
安桥不做声。
默默地走回小屋里准备晚餐去。
孩子们还等着她的饭呢。
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响起,百花齐鸣,震天裂地。
喜庆的乐器齐奏,红毯,鲜花,酒水和食物瞬间铺展在这荒凉的土地上,这萧瑟的地方竟被强行地营造出浪漫。
安桥翻炒着锅里的菜,心不在焉。
“灶里的柴火已经烧完了,你再多翻炒一百遍菜也不可能熟。”女保镖环臂斜靠在厨房门口,冷冷地提醒。
“哦。”安桥立马要跑到灶尾添柴火。
可那熟悉的、貌似十分慈祥的声音,响起在安桥耳畔。
“今天是咱们最年轻的一辈当家人赫凌尧的喜宴,自他从我手中接过当家权这么多年后,就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现在呀,他和芦柑喜结连理,这是我们赫家的一桩大喜事。”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临时搭起的舞台上,精神矍铄。
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这种精神,着实是有福气的。有的人虽然寿命高,但伴随着身体严重的疼痛,那简直是活着生生受折磨。
外面音响里的声音不断往外飘,里面安桥在锅里不断的翻炒着。赫凌尧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得想办法混到里面去。
“饭好了。”安桥将饭菜分在十个饭盒子里,“今天你得一直看着我的吧?”
“是,今天要比以往更严的看着你。”
两个人都不罗嗦。
提着装饭盒的两个篮子走出去,一个胳膊上挂一个,安桥觉得沉甸甸的,比以往都要沉。
刚出门就见到一片巨毯覆盖着的场地,大红色的毯和这荒凉的土地,真的很不搭。
明明就一丝生气都没有,还非要请来这么多人,做出不仅热闹,而且每个人都快乐开心的样子。
那片巨大的红毯离她并不远,就在那十间小木屋的后面,也就是那个小土堆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