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山有些恍惚。
塔共有六十六层,每一层都建得很高,导致这座塔的塔顶和地面有很长一段距离,他的手腕被一把抓住,整个人被捞进了容荒怀里。
“我一直在等你。”他整个人都被环住了,耳廓贴来一个轻轻地吻,他听到这个容荒的声音在颤抖,“时间不多了,快些吧……快些……”
“快些记起来吧。”
话音刚落,沈越山便感觉怀抱一空,原本紧紧拥着他的人散成了一团浓浓鬼气。
眼前一晃,不知从哪儿掠来另外一个身影,一手托住他腰心,另一只手穿过腿腕,将他整个人接住牢牢抱了起来。
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容荒,沈越山微怔。
那一团浓浓鬼气从旁环了一圈,便径直飞入了容荒眉心,与此同时天际骤地响起一道闷雷。
“是我。”容荒抱着沈越山稳稳落地,低头用唇去贴沈越山眉心,眼底沉冷神色间透出几分戾气,“险些就被这些鬼东西钻空子了。”
听这语气还有些嗜杀。
“它似乎与你同源。”沈越山认真分析道:“无论气息,样貌,能耐,都一样,若非他身上没有屈行一给的灵囊,恐怕我到现在都还没认出来。”
“还有……”
沈越山探究的看了眼容荒,“他散开的鬼气好像钻进了你身体里,可有什么影响?”
“……”
沉默了会儿。
许是有影响,因为这会儿容荒面沉如水,眼底情绪翻涌几番,神色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森寒一字一顿强调:“他!敢!轻!薄!你!”
沈越山:“……”
沈越山茫然:“……啊?”
把那段记忆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容荒脸色愈难看,特别是瞧见那人抱着沈越山,还十指相扣,还亲耳廓……他眸底一片暗沉。
“……他并未轻薄我。”沈越山回忆了一下,迟疑道:“我没想起他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番话顿时引起容荒的凝视。
下一刻他耳尖就被咬了,被叼住在唇齿间不轻不重却又显得格外凶狠的碾磨了几下。
“这就叫轻薄!”容荒含着沈越山的耳尖,凶恶道:“总之除了我谁也不许碰你!”
沈越山:“……”
“所以,你为我渡天道朝气,或者叫我哄你……与我同住同睡……都是在轻薄我。”
他清冷的嗓音慢吞吞,幽幽质问:“……对吗?”
容荒一僵。
沈越山斥道:“说话。”
……
…………
死寂。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容荒吭声。
沈越山叹了一气,打破冷凝的气氛:“你……”
张了张口他又不知说什么,心底里他确实是把他和容荒二人的关系定义为父慈子孝,所以他把容荒所作所为当成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