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屋喝了一杯水,缓了缓。
又拎了一壶开水给孩子们带去,让铁头拿着茶碗,继续回后山坡暖棚那里上课去了。
等傍晚再回家,沈信依旧没有在院子里。
夏槿到偏厅,饭菜已经摆好了,沈信和寒笙在坐着等,冷月又不见了。
夏槿坐下,铁头也坐下。
沈信道:“那就开饭吧!”
夏槿往自己碗里一顿夹菜,几口吃完,站起来就走。
铁头惊讶:“先生去哪儿呀?”
夏槿停住,道:“冷呀,回屋里去,炕上暖和!”
铁头:“哦!”
夏槿抬脚要迈出门槛,抬了一半,又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渣男老板,扭头走了。
寒笙:“……”,这是在闹什么?虽然自己醉酒后的事情不记得,但……女人啊!就是麻烦。
铁头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抬头道:“不对呀,炕没烧啊,那得多凉啊?”
只有前两天培育菌种,她屋里才全天烧炕。
平时她屋里,只有中午烧了睡午觉。
而晚上,是吃完了饭李大娘来刷碗的时候才会烧,预备着她晚上睡觉暖和。
而她现在回去,李大娘还没来涮碗烧炕的呀?
那肯定不如偏厅暖和。
铁头纳闷了,夏槿屋里冷啊,她不记得了吗?不记得回去不就现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俺去看看先生,她屋里冷,怎么还没回来?”铁头站起来往外走。
沈信道:“回来!”
铁头:“……公子?咋了?不是您说先生身体娇弱,让俺好生照应吗?”
沈信闭上眼睛又睁开道:“这次不许去。”
铁头满脸的不明白:“······啊?”还分这次那次?怎么分?而且:
“公子,您不是说,先生大才,是咱们的幕僚,主管钱粮吗?俺觉得吧,没了她,咱们一群大老粗咋挣钱呀?那就真的只能开镖局了。”
沈信:“别去喊她回来,你去喊李大娘烧炕。”,是他错了,唐突了她,屋里虽冷,她若不想看见自己,就算了。
铁头一脸懵,去喊李大娘烧炕去了。
他虽然不懂咋了,但追随沈信很多年,服从早已经是习惯。
铁头也走了,寒笙问道:“公子,可是生了什么事?”
沈信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说道:“是我唐突了她,合该离她远一点。”
“公子?”寒笙离开桌子噗通一下跪下:“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在属下心里………”,在他的心里,没有将军配不上的人。
他的将军,曾经多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靠近了吗?
沈信打断寒笙没有说完的话:“以前的事,都是误会罢了……”
寒笙不解,误会什么,怎么会有误会:
“公子,夏姑娘奔波劳累,数次救您性命,生死追随,怎么会是误会?”
“……”
“公子,您没看见别人问她公子多俊时,她脸红的样子,公子,夏姑娘必定有意……她年纪小,性子单纯,许是心动不自知……”
“别说了……”,原来竟是这样。
他问她的那句话,为什么以命相救?
她没回答,而是反问他呢,她多少也是心动了吧?
可他已经决定了。
他是个罪人!
罪人沈信,通敌卖国,贪墨军饷,凌霸百姓,背弃祖宗……他的罪状一百多条,一张纸写不下,罄竹难书!
何必让她跟自己,受一辈子的污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