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父命难违。”
无奈的语调还在耳边,鲜于耿就觉一阵冷风袭过。
恍然再看,手中长刀已断,而断刃就在她纤细的两指间。
观景楼上十一没心没肺地挥手。“老幺!是老幺!七哥你看,哎,七哥?七哥?”
座上无人。
“妈的,胡闹!”一撑手,荀八自三楼跳下。
“一定是我没睡醒吧,对不对,对不对。”洛十不死心地问天。
“未来舅母!”萧匡下巴落地。
踢上他的下巴,死鱼眼抖动。“死定了。”
“谁?”萧匡很白目地问。
走到台边,傅咸叹了口气。“不是很明显么。”
很明显,这女人不是什么武林正派。乍看下非但全无招式,甚至根本就是乱七八糟。可却招招奸险,快得不可置信。
就像刚才她明明是在左边一丈处,只是眨了下眼,便出现在他身前。如此之近,甚至能看见她眼中的自己。
“耿儿,用掌!”
师父一言如雷灌顶,对,这女人既走轻巧风,那弱点应是——
真气聚掌,他近身便击。
呵。
是轻笑。
对掌的小手凉凉,她还能笑得出来。
心跳一滞,他两脚张开成弓状,而后火力全开。果然,她脸色变了,很好,就这样下去。
虽然他也是满头大汗,但心中窃喜着,全然没发觉美眸中的狡诈。
“我不是君子。”
什么?他先是不解,而后便明白了。
左手对掌,右手握剑,她不是君子,而是女子。读过书的都知道,子曾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如法炮制,木剑参上,剑锋直指巨阙穴。
适才卫濯风的绝望他体会到了,那种仿若时间禁止的生命流逝感,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徐徐而清晰。
缓缓,缓缓靠近,刺入肌理的刹那剑尖突地偏移。
幸运?
显然不是,有人下黑手。
地上滚动着一粒石子,鲜红的血液自她的右腕流下。
“耿儿,趁这时!”老丑人兴奋大叫。
趁这时,趁她不能用剑的这时。
真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双拳以力拔千钧之功,袭上!
他快步向前,身后留下一个个深有数寸的脚印。
“亢龙有悔!”
阳刚之气如巨龙盘旋,而向她狰狞袭去。原先垂下的小脸突然抬起,月眸弯弯,满是笑意。
“找死。”
待看清她唇线的轨迹,已经晚了。
木剑没入身体,甚至连剑上的木纹都能体味到,那种感觉十分的——诡异。
他究竟漏看了什么,被师父的暗器伤到,明明不能用剑。
他有些迷惑,再看向脐上六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