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冒,一定要越挫越勇。这个旁边画了一个难看的哭脸。
什麽意思?
武末末拿著这张纸似乎把什麽一下都看穿了,似乎又什麽也摸不著边,忧伤著,纳闷著,心酸著,也欣喜著,突然‘咚、咚、咚’几声砸门声响起来,吓得武末末差点没把这张纸扯成两半。
郭宁回来了?郭宁怎麽可能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吗?
武末末脸色一下子千变万化,一把掀开了床罩就想往床下藏,想想太危险,又开了柜子,一看还是不行,赶紧把纸先放回原来的抽屉里,然後手忙脚乱的穿鞋,想了想,还是先关灯,壁里叭啦把灯全关了,外面的敲门声越敲越急,武末末也急得不行,越急越不知道该干什麽,刚跑出去,想了想又跑回卧室把刚才躺皱的床单拉展了,再轻手轻脚的走到他刚刚爬上来的厨房,刚打开了窗户伸了个头出去,一个超大的手电筒光一下射了上来,吓得武末末“啊”的一嗓子惊叫起来再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想了不到十秒锺,武末末挣扎著站起来强打著精神软著腿走到门口偷偷看了一下猫眼,这一看,门外一群人,武末末那颗心就彻底的不在位置上了,慌得他一口气差点没憋死过去,手忙脚乱抓著门把手转了半天又把反锁的保险扳过来扳过去也打不开门,折腾了半天才想起这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赶紧跑回去拿了那把钥匙开了门,门还没拉开,外面的人就把门一顶,几条人影冲了进来,还不待武末末反应过来,就被几只手一个擒拿式,连哼都没哼出去就被按在地上了。
“照照他的脸!”一个粗重的男声,接著一个强光手电筒打在武末末的脸上,又一只手拽著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硬往起提。这回儿,武末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接著也不知是拳头还是肘子的东西狠狠地在武末末後背上来了一下,武末末惨叫一声,还没忘了洗脱罪名,“请别动手,我就在这里住,我就在这里住,我不是坏人,误会,是误会。”
一个男人反问了一句,“你真在这住?快,先把灯打开。”
灯开了,武末末迷著眼看著围了一圈的公安干警,站在最前面的是他们小区门口的保安,叫什麽名武末末忘了,有两次他没带钥匙还坐在一起吹过牛打过牌的。
武末末这下可遇到救星了,赶紧把头抬起来冲著那个保安扬了几下喊开了,“哎,是我呀,不认识我了,我是这户郭宁的弟弟,咱俩不还一起打升级来著------”
话还没说完,那个保安就指著他叫了起来,“怎麽是你呀,你不知道咱们这个院子自那两户丢了东西後上个月起就全部装了监控啊,一早就见有人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啊,不不不,不是鬼鬼祟祟,我就说呢您大晚上的有门不进爬窗干嘛呀。”
武末末心想上个月装监控,要知道装了监控我还爬窗干嘛,找死啊!
“我不是以为你认识我吗,想著没事就爬了,快帮我说说情。”
保安跑过来就想扶武末末,让旁边一个警察阻止了。
“先别急,先让他把身份证拿出来。你说是就是了,是户主的亲弟弟吗?那你刚还跑窗户边想干什麽?”
武末末挣了挣手,总算手先解脱了,赶紧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我一直在这里住著的,我一听敲门就估计是闯祸了,就想著窗外肯定也有人,就想著从窗口给你说一说不麻烦你们上来了……”
警察同志狠狠地歪了他一眼“你还到挺会想,比我们都想的周全。”
武末末赔笑,“哪里,哪里,也就是慌了,没干过坏事不是吗”
说完又看了看保安,保安忙点头,“是,是,他一直在这住著,从装修开始,就是他一直在忙活,在物业上也登记过了的。”
那几个干警这会儿才相信估计是搞错了,赶紧把武末末一拉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脸的怒气。
“我说你,自个家也不带这麽爬窗户的,这楼又不全你家的,人家一楼二楼可不能由著你去爬,万一你摔下来怎麽办,简直是瞎胡闹。”
武末末揉揉肩膀惊魂未定,看来刚刚那一拳算是白挨了,而那几个还虎视眈眈,武末末想招呼人也没的东西招呼,兜里连一包烟都没,只能再陪上笑脸:“我哥出差了,钥匙又锁家里了,本想著在车库凑合一晚上,後来一想他回来还得好几天呢,我还有好些重要东西在楼上明天要用,一下没忍住,就爬了,真对不起您们。”
听了十分锺的教育,再认了十分锺的错,又让保安给他做担保,还让人家把身份证、手机、单位地址都抄走了,说如果这家的户主有什麽事少了什麽东西有什麽麻烦还得来找他,万幸的是他们挂郭宁的手机想核实一下情况,因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郭宁关机了。
听著那声好听的‘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最後消失,武末末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好话说尽了,唾沫说干了,好不容易把这群老爷送走了,已经到了三点,武末末就是想回去也没法回了,在房子里转了好几个圈,趴在窗边看著远远的保安室,小保安称职的看著小电视,大门正式锁上了,武末末没辙了,干脆进浴室冲了个澡,往床上一趴闭上了眼睛。
躺床上还觉得这个晚上像做梦似的,还是个荒唐的快把人胆吓破的噩梦,要没碰上这个保安,碰个别的不认识的保安,他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估计得到派出所跟郭宁面对面去。
第二天早上把房子里所有的痕迹都消灭了,一出来‘啪’的关上门,武末末知道坏事了,他没钥匙,反锁不了门,就郭宁那种连书换了个位置都能看出来的人,想瞒自是瞒不过去,垂头丧气的下了楼,武末末去找昨晚的那个小保安封口,小保安竟然也换班了。
猫在武末末那个不大的中介公司斜对面晒太阳的张师傅显然是低估了他的工作量,瞅著武末末在街道小吃店里吃了一碗面进了公司半个小时後还没出来,他终於可以逮著空休息休息了。
他从来没有碰到一个人像他盯的人这麽有精力有耐力还那麽能折腾。
工作先不说,为了不让那臭小子他发现,张师傅每天嘱咐老婆给他制备一身行头,一天干净,一天肮脏,头发也是今天左偏明天右偏,再要麽来个大背头,弄的他每三天就得给老婆强调一下他不是干什麽不法的勾当,这是工作,工作!
他这块做的很到位,小崽子只有一次盯著他看了三秒就把他鄙视了,因为那天他穿的实在太有型,竟然还弄了个不知道什麽年代的帽子扣头上去了。可这小崽子实在太能跑了,每天为了能跟上这个小年青已经费了他老鼻子力气了,三天之後,他就发现每天三十元的交通费根本不够,这家夥上班就似乎是专职的公交试乘人员,从城东跑城西,城南跑到城北,还像个特务似的躲公用电话亭捏著嗓子说话,不去当演员还真可惜了,的确有些不务正业。好在雇主很大方,自己一张嘴说交通费不够,雇主很爽快马上同意把交通费再增加了二十元,只不过加了一条,让他每天晚上汇报一下当天的行程,这个有点难,跑的地方太多了,得找个本子记,他真不明白这有什麽好听的,不就是一个一个的地名,什麽街什麽巷的,不用一周就能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