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妆的目光落在床上男子的脸上,男子精致的五官在灯影下显出一片深邃的阴影,因着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薄唇紧紧地抿着,清冷凉薄,贵气天成。
“紫苏,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是,小姐。”
紫苏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在打满热水的铜盆里浸了浸,把男子受伤的地方用剪子剪开,露出男子精壮的胸膛。
紫苏脸色微红,不由得看向自家小姐,只见苏念妆神情淡薄,只是凉凉地看着。
紫苏顿了顿,拿起帕子帮男子擦干净伤口的血迹,因着并无伤药,所以紫苏也只能简单的包扎了下。
包扎好之后,苏念妆便吩咐紫苏和绿枝退下了。
看着床榻上昏迷的男子,苏念妆倚在床边的软榻上也睡了过去。
半夜却觉得有一只滚烫有力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苏念妆惊醒了过来,发现床上的男子面色通红,嘴里呢喃着什么。
苏念妆轻挽水袖,用手试了试男子额头的温度,滚烫的惊人。苏念妆知道他这是发热了,把锦帕在铜盆里已经变冷的水里浸了浸,拧干了帕子,给他敷在额头上。
撕下罗裙的一角,重新给男子包扎了一下伤口,双手环过男子滚烫的背部,将罗裙布料绕过他的背后收到胸前,打了个结。
就在苏念妆刚给男子重新包扎好,要去桌旁倒杯水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羊脂玉一般的纤手被男子紧紧地拉住,苏念妆用了十分的力气也扯不开,索性也不去喝水了,直接倚靠在软榻上,迁就着男子。
半晌,疲惫感涌来,苏念妆便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时,苏念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床上已不见了男子的踪影,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一样。
苏念妆仿佛忘记了昨夜的一切一般,看着紫苏和绿枝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什么都没再提,吩咐她们给自己梳洗打扮。
许是因着昨夜的一番折腾,苏念妆今日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也多了一圈青色,绿枝给苏念妆画了一个提气色的桃花妆。只见妆成的女子,两颊粉嫩,艳丽异常,显得双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翘鼻,朱唇轻启,露出雪白的贝齿。
饱满光洁的额头上细细地描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桃花,衬得少女的双眸更是碧水盈盈,水光潋滟。
苏念妆穿了一件素色真丝的长锦衣,黑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桃花从腰际一直延伸到裙摆,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黑亮莹润的青丝间插了一支金色镂空的步摇,简洁大方。
在回府的路上苏老夫人可能是有些劳累,兴致并不高。苏念妆见状,也低眉敛目,在一旁休息,不去打扰老夫人。
突然马车一震,还好有紫苏及时扶住了苏老夫人,苏念妆也被绿枝护住了,两人都没有受伤。
“白嬷嬷,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苏老夫人威严地吩咐道,声音中还透着一丝怒气。
“是。”白嬷嬷听到吩咐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回禀老太太,车夫说是马车坏了,需要等上一等。”白嬷嬷向车夫询问了一番,恭敬地回禀道。
“这可如何是好?”苏老夫人眉头紧锁地说道。
“祖母,孙女下去看看吧。”苏念妆柔柔地说道。
苏念妆刚走下马车,就看见远处驶来一辆檀木马车,马车后面是紧跟着的训练有素的侍卫,马车驶过苏家的坏掉马车旁时却停了下来。
只见车帘被掀开,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正是封锦。他看到苏念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眼底也布满了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