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薄汗,没有高温。
“哪里不舒服?”
“疼……头疼……”
萧淮找来止疼药,喂向阳服下。
止疼药发挥作用需要一段时间,萧淮还坐在适才的位置,等向阳状态好转。
“谢谢……萧先生……”终于,向阳似乎好些了,可以自己支撑着坐起来。不过,气色还是不太好,声音依旧虚弱。
“你在天台昏过去了。医生说你大概受到惊吓,或者其他刺激,导致昏倒。”萧维淡淡陈述,留心观察。
此时的向阳看上去和平时好像没什么不同,习惯性的低垂着头,内向而害羞。可萧淮还是看出些微反常。
不是害羞或者身体虚弱那么简单。
向阳分明惧怕着什么,有意回避。
偌大的屋子就只他和向阳两个人,萧淮自然而然了解向阳在惧怕他,回避他。尽管,萧淮不认为自己哪里值得向阳畏惧。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向阳小声嗫嚅着,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我感觉好多了,这就回事务所完成今天的工作。”说着,向阳就要下床。
“现在是晚上八点一刻,事务所已经下班。”
“唔……那我回学校,不用再麻烦送我,时间还早,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回去。”
很明显,向阳不想在萧淮家多做停留,不想与萧淮独处。
向阳的表现太过于反常,太刻意的疏远令萧淮略感不快。
不过,萧淮并未因这点不快去勉强向阳留下,向他解释来由。
未受阻拦,向阳慌忙逃出萧淮的家。那种逃命的架势,加深了萧淮眉间聚拢的褶皱,让萧淮不禁疑惑,是否做过任何惊吓到向阳的不当行为。
天压得很低,仿佛随时可能掉下来砸扁陆地上的一切。
雷声很闷,像某种巨大的怪兽躲在厚重的云层里痛苦低鸣。
雨下得很大,雨点又急又猛,狠狠砸在所能砸到的一切外物之上,泄愤一般。
室外基本没什么人,即便有零星的人也都是忙不迭往室内,或者等安全避雨的地方钻。
这种时候,向阳却要往外走。
因为,快要到萧维阳回来的时间。
向丽娴挽留不住,只好将执意回校的向阳送到大屋门口,塞给向阳一柄足够结实,足够大的黑雨伞。
母子俩正告别,豪华的轿车顶着雨点的轰炸由远及近驶来,驶过狭长的林荫院道,停驻在大屋门口。
萧维阳从车里下来,司机撑着伞,将萧维阳送进门。只有几步台阶的距离,都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到书房来。”萧维阳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母子俩,对向阳吩咐道,随即越过母子俩上楼进入书房。
“爸爸叫你过去,快别让爸爸久等。”向丽娴见向阳不动,连忙小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