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好女孩谁不喜欢?谁不想搂在怀里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孙书记说。
诗韵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孙富说:“我被谭小鹏强迫,会不会怀孕呢?我得吃一片药呀。”
“用不着,如果你能怀了谭小鹏的孩子,那是你的造化,那是一个龙种,你知道不?有多少平头百姓家的女孩,想怀上谭家的种还没有机会呢。”
诗韵想到,在中学念书时,看在实验实看到瓶中的一个流产胎儿,胎儿只有一个月大,非常洁净地泡在眼药般的玻璃瓶里,不成形,像一片刚出生的哺乳动物的小耳朵。
她的脑子里一浮出谭公子的形象,她便突然忆起梦中摇摆的那只手。套在手上的衬衣袖子正是谭公子所穿的鳄鱼牌。那上面蓝色的线条清晰可见。
她的头发有些蓬乱,嘴唇上有着几个血豆般的瘀血。诗韵乱哄哄的脑子不愿意再想任何事情。如果有一种手术,能把脑细胞里的记忆有选择性地抹去,那该多好。
但邪恶的谭小鹏和那双黑亮的眼睛偏偏顽固地占据着她的大脑,挥之不去。
镇委书记孙富看一时无法说服自己的情人宝贝,于是一改态度,他骂道:“真他娘的不像话,这个混小子怎么这么野蛮呢?他要是看上了你,可是采取文明的方式,向你求爱呀。你把那个饮料瓶和沾有公子体液的内裤交给我,我要研究一下,”孙书记说。
诗韵惊异地抬起头。她想,孙书记毕竟是自己的几年的情人,他会为自己着想的。他会替自己伸怨出气的。
于是她问:“你要那两样东西是要为我申诉?”
孙富书记点点头。
于是诗韵就把那个饮料瓶和沾有公子体液的内裤交给孙书记的。
孙富书记把那两样东西放入自己的皮包里,急匆匆地开着黑色帕萨特走了。
诗韵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心里烦躁,于是起来对父母说:“我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父母见她在家里呆不下,就点头同意了。
诗韵在潢水镇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街上人来人往,集市有小贩在高声叫卖着蔬菜和水果。几个姑娘和男孩在说笑。
诗韵觉得自己是被世界伤害和抛弃的人,她低着头信步走着,不知不觉来到镇政府的招待所,她下意识地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那套房的门。
望着室内的床和被褥,书桌和化妆台,一切依旧,她想起与孙富书记相识的经过,一幕幕情景都像过电影似的出现在眼前。
现在,她对孙富不光厌恶,还有憎恨。她在回忆当初,孙富是怎么把自己弄到手上的。
她呆呆地在屋子转着,
她在酒柜里找到一条的中华烟。她知道这是别人送的,包括酒柜里那些酒,都是下边的人给孙富送的。
她打开喝了半瓶的五粮液,对着瓶嘴仰着细长的脖颈,把那52度的烈酒‘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女孩一下子被呛到了,她弯着腰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她又拆开一包中华烟,抽出其中的一支,用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
想到有一次孙富对她说:‘软中华,硬玉溪,这个领导挺牛B’。觉得官场流传的段子很好笑。
她蜷在沙发上,不停地抽,不停地咳嗽,呛出了眼泪。抽到第十根的时候,她觉得身体有一种飘飘的感觉。
她停止了咳嗽。她已经不再是机械地吞吐,而是产生了吞吐的欲望,像饥饿的人面对面包,口渴的人面对凉水。她的注意力放在烟身上。
舌头在感觉中,觉得烟的味道柔和馨香。她嘴里不断地喷出白烟,烟白晰的躯体越来越短,她端起烟灰缸笑着。烟是有形的,她让它灰飞烟灭,它成一堆灰渣。据说烟灰可以抹在伤口上。她不知道往哪里抹。烧烟的过程,与伤口抹烟灰一样,
她觉得舒服了一些,好像有些酒醉,头和脚都像棉花一样松软。
她嘴里不断地吐出白烟,烟卷的躯体越来越短,最后被她扔到地上了。
她觉得舒服了一些,好像有些酒醉,头和脚都像棉花一样松软。
她的身边躺着一只蜷着身子的猫咪。这是只野猫?它是从什么洞钻进来的?
她好像有点神经质,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越来越多的影像在重叠着,她和一个男人之间,不再是清晰的影像。那男人变得朦胧了。她觉得荒唐可笑,他的理由和一种可能的事实,都荒唐可笑
抽屉里有三四盒顶级碟片,她抓起来扔到天花上,她看着它们落下来,塑料盒子碎了一地。她又耐心地收拾干净了。
听到咝咝的撕布料一样的声音,她很快慰。做完这些,她实在想不出该做什么,胸口很堵,想吐,想吹镇部河面上的凉风。风像水一样,洗掉她身上的烦恼,像那把长长的木梳,梳理着自己纷乱的头发,那原本柔顺的头发,如今像一团乱麻样。
吴波从闻姐那儿离开后,开车到潢水景区,让诗军开着车,一起来到潢水镇,诗韵的家里。
诗韵的父母见儿子领着景区主任吴波来了。连忙招乎吴波坐下,并沏了茶水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