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侯府妾室,女儿在侯府寸步难行,无依无靠,思念血亲,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父亲虽然不甚了你膝下的每一个子女,也不甚了解我。”
“但是你觉得才刚刚出阁就嫁人的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到底会有多歹毒?难道十五六年的圣贤书女戒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吗?”
“杀死二姐姐究竟对我有何好处?父亲就算是怀疑大娘子,怀疑其他姨娘,也不应该怀疑我啊。”
徐志彻底没声了。
徐晓妍擦了擦眼泪。
“以前我不过是大娘子手里的一把刀,连香姨娘都看得出来,口口声声唤我一声狗腿子。父亲难道就不想想,我一个没有小娘依靠的庶女,为何会去频频得罪姨娘和庶姐妹?”
徐志盯着桌上的宣纸呆。
徐晓妍留下这句话后:“我对这个家的任何人,本就没有任何的恨。”
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告辞了。
若要说上辈子,或许她还有过恨意,但是经历过十年的磨砺洗礼。
留在心中的只有释然。
以及过好当下日子的决心。
恨意只会是拖垮身心累赘。
……
徐晓妍是一个人回侯府的。
徐慧兰被大娘子留在了屋里,要第二天早上才回侯府。
生这样的事情,徐府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家里也悄然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徐志开始过问家里孩子的婚配嫁娶,对四姑娘这个庶出也多了几分照顾和关心。
估计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庶女死亡的案子,原本善妒蛮横的大娘子,竟然也哑了火,没有再找其他姨娘的麻烦,反而看起来很和蔼。
这伪善的嘴脸,恐怕是怕外人说她刻薄庶出。
……
东京城高门显贵,朱门大户本就没有多少户,消息一经泄露后就酵得很快,官宦之家对徐家庶女溺水而死的说法不一。
徐家大娘子后面即便再怎么演贤惠善良,因为有太多前科,最后还是被安上了刻薄的名声。
正逢六月初六。
天贶节。
侯府侯爵夫人举办了不小的席面,请了很多东京城的名门贵妇小聚。
作为亲家的徐家大娘子,却没有在邀请的行列之中。
二房大嫂娄氏抱着岁哥儿,逗他:“六月六,吃了糕屑长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