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您盛宠出来的,怪不得旁人。”
言尘软糯回应着,脑袋轻轻蹭着师父的身体,在她的身上寻求依靠。
蹭着蹭着,许知秋感受到逐渐变得滚烫的徒弟,饶是她再镇定自若,这样的情况之下,她难得露出几分娇羞。
她以前怎么没现,她的逆徒爱蹭她呢?
言尘的反应,让她有种猫猫狗狗的既视感,她记得以前看见的猫猫狗狗,都是喜欢蹭着自己喜欢的主人。
她家这位逆徒,竟也这般!
若非她足够了解,倒是要认为自己养大的逆徒,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思及此,她眸中光芒一闪,伸手戳了戳身旁的逆徒,半是质问半是微笑地开口:
“逆徒,你当初有着什么想法来着?”
“梦境里,寻死觅活的是你吧?”
提起梦境,言尘开心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眼中飘过无数的借口,最终停留在师父的神态之上。
看着师父认真的态度,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言尘深知自家师父的性子,纵容却不溺爱,认定的事情坚决不改,偏执又倔强。
无论何事,只要她问就一定刨根问底。
许知秋每一个话题的抛出,追问,从来不是空穴来风,极大程度上有着自己的依据。
所以,当许知秋问起的那一刻,言尘就明白这一遭躲不掉,必须坦白从宽。
她也只有坦白这一条路可以走。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抬眸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师父,不紧不慢地开口:
“师父,我……”
“我确实有这样的心思,您要是因此罚我,我认罚,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言尘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带着几分不愿退让的执念,双眸之中充满了决然和坚毅。
她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但不愿意承认这是错误,任凭当时的情景如何展,哪怕重来,她的选择依旧。
若非叶如初的出现,弥补了内心的那一片空白,在她查明真相的时候,她就追随着许知秋而去。
自然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尖刀,深深扎进了许知秋的内心,伤痕至深,竟能让许知秋感受到,从心口处传来的痛意。
深刻又刺骨。
许知秋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消化了她说的话,一向坚强的她,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眸中满是心疼和无奈。
她怪不得言尘。
倘若换做她自己,这一切的生只会更快。
明白言尘的所有心酸委屈,还有她苦苦撑着的意义,许知秋便没有这个理由去怪罪她。
可若换个角度。
她以言尘师者的身份问责,那她可以以自伤的罪名,给她敲定罪责。
可她又怎么会如此定责于她。
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只有经历过,才知何为难受,何为感同身受。
她笑着看向言尘,内心并没有过多纠结。
在她的心里,一直有属于自己的一杆秤,不需要听别人的意见,只听从自己的选择。
“下去跪着,面朝着我。”
她拍拍言尘的肩膀,冷声命令着。
言尘麻溜地跪在地上,神色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这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不委屈?”
“师父都挨我收拾了,我跪着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