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岛心酸又无力,“我没想和你玩过家家。”
“没想玩啊,我以为你挺想呢,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的,你要对不起到什么时候去?”
他把沈月岛从怀里抱出来,让他直面自己:“小岛,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和愧疚,我还站在你面前就表示我们的关系还和七年前一样,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对我做任何事。”
“即使是想把你吞进肚子里吗。”
沈月岛这么想就这么说了出来。
事情已经结束一周了,可他依旧在后怕,他有时候会觉得世界上哪里都不安全,他们还活着一天就会遇到新的磨难,只有把霍深藏到肚子里才安全。
霍深或许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许不知道,只淡淡一笑:“你不是早就吃过我的肉了吗。”
沈月岛泄气,重新趴进他怀里。
“我以为你会怨我的……”
那样他还会好受点。
可是霍深说:“不会的,我对你的感情简单得就像草履虫。”
他这几年各方面都有很大的长进,但对沈月岛的感情始终比较简单,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埋怨愧疚或者是仇恨,他爱沈月岛,就可以接受沈月岛对他做任何事,也可以为沈月岛做任何事。
同样的,他不爱沈月岛了,就不会再给他做任何事的机会。
“如果我不爱你了呢?”沈月岛问他,“你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我们分开七年,你变成霍深来到曼约顿后我又总是捉弄”
霍深没让他把话说完,只是反问了一句:“你不爱我?”
他说出这四个字的语气很滑稽,就像在说一件根本不可能但又被人提出来所以显得好笑的事情。
“你是不是从没注意过你看着我的眼神?”
霍深从床头拿了个小镜子过来,和他一起照。
沈月岛有些不解,只看了镜子一眼就又转过视线看着他,完全是习惯性的动作。
霍深弯起唇角,指着镜子里他的眼睛。
琥珀色的眸子,晶亮又湿润,就像一面常年在下雨的湖,湖面上倒映着阿勒的轮廓。
这么多年,他的眼睛里只有过这一个人。
霍深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声音和缓得如同一阵微风,流进他耳朵。
“小岛,这些年我怀疑过很多事。”
“怀疑过我自己到底是谁,霍深还是阿勒,怀疑过我的人格是不是早已经被腐蚀,怀疑过曾经的我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但我唯一没怀疑过的,就是你对我的感情。”
“我确实不懂情爱,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人,但我看得懂你望向我的眼神。”
“那么珍惜,那么渴望,那么多的喜欢,就像曾经死在我箭下的母狼在弥留之际望向她的公狼的最后一眼。我知道你有多爱我,这支撑我坚持至今。”
那天那场谈话的最后,霍深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七年前你和我分手的第二天,迦蓝山下雪了。”
沈月岛愣了一下:“迦蓝山下雪了?”
“很奇怪,对吧,迦蓝山从来不下雪,也不该下雪,我在那里生活二十年,没见过一片雪花。”
可那一天就是下了一场雪,雪势还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