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玄度注意他们老半天了,虽说没怎么搭话,但那时不时移过去的目光就知他定然是十分感兴趣的。
两位少年不由得嘀咕,这群人可真是运道好啊。
要不是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认出皇太子来,他们都有要以为对面那些人是在做戏了,竟轻易就得了太子的赏识,比他们这些累死累活的伴读要好多了。
他们两个能跟着太子出来历练,身份自然也不低,也得太子看重。
但是由家族和儿时情谊得来的恩宠,到底是和真才实学得来的不一样。
悬疑小故事讲完,也过了大半天了,经此闹腾后众人瞌睡虫也上来了,打着呵欠脱去外衣,就钻进了被子里。
“厉大哥,待会儿记得喊我们起来,我和褚成守下半夜。”关原提醒道。
护卫也不推辞,点头答应。
守夜之事是他们此前就约定好的,分上半夜和下半夜,几人轮流来,以免精力跟不上。
白谨也脱去外衫,只穿着中衣躺进被褥里。
他柔顺的长披散,一直可瞧见那只手可握的盈盈腰身,隐约间更添一抹朦胧美。
肤白如玉的手将腰带系紧了些,这样看得就更真切了,当真是同他一只手横放还不相上下的大小。
左安礼猛地收回视线,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非礼勿视。
他们俩人的被褥是放在一起的,也就是说相邻间,只要一转过身就能看见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容。
火堆燃起哔啵作响的火舌舔。舐声,暖融融的艳红火光映照在白谨精致俊秀的容颜上,他的皮相实在是美,尤其在灯火的映衬下,平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诱惑。
左安礼脸颊不禁一热,红潮慢慢爬上脖子。
走神间,他撞进了白谨一双清澈见底的茶褐色眼瞳中,仿佛将他心底的一切龌龊都曝在日光下煎熬炙烤。
他像是兜头泼来一盆凉水,浑身的热意都被浇散,整个人也逐渐冷静了。
可左安礼渐渐现白谨也不是那么的镇定,他眼神有一瞬的虚空,与自己对视后,脸颊像是晕开的胭脂,绯红又糜。艳。
他望过去,白谨的目光有细微的躲闪。
左安礼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些微不可察的希望:白谨他,是否并非对自己无意?
*
晨光熹微,天光乍破。
白谨趁他们还没起之前就赶紧去附近的河边打水,先洗漱一番,免得被那几个观察细微的人现了端倪。
若是以往他们分隔在其他地方,洗脸沐浴都不在一处,倒不容易被现。
现如今都待在一块儿,他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他蹲在河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时轻时重的脚步声,是人刚醒之后尽力拖拽自己行动的声音。
白谨着急忙慌地将脂粉抹在额头上,又赶紧将盒子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好险才没被来人现。
他扭过头一看,惊觉来者竟是先前倨傲的那位少年黄玄度。
稍稍放松的白谨就听见他说,“你在藏些什么?”
吓得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呀,我就是洗洗自己的东西,不好被别人看见了。”
白谨心说这人直白的性子好像也不是什么优点,并暗地里吐槽对方真是看不懂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