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戟听到“辉国”二字,不禁眉头一紧。
“辉国?”
玉、辉两国,自从两年前那场攻城之战起,便关系破裂,彻底为敌。
玉国百姓恨辉国入骨,哪怕听说新任辉王是许氏这一窝歹竹里的好笋,秦姣也没和辉国来往。
但此时,她居然主动提起辉国……
“对,辉国玉石缺乏,但他们有钱,如果能打通这项,那我们的国库就不会吃紧。将士们也会有更多的军饷物资……”
“可……”
秦姣眼里满是亮色。
“这任辉王可是承诺过,会向玉国赔罪,承认许昌明的恶行,不如就让他将关税免了,让我们玉国的玉石商人好好赚一笔!”
听到秦姣这主意,沈戟微微一愣后,便笑了。
他的姣姣啊,归根结底,还是想着百姓,后才是两国、个人的恩怨。
辉国逼迫她,间接害死了她的母妃,但她此时却有这样的胸襟,一时间,令他感慨。
“可如此一来,你又要面临朝臣的弹劾了。百姓,一时间想来也不会理解你的用心。”
沈戟担心地叹了口气,对秦姣的为君之道感佩,却也心疼她总是在做被误解的好事。
秦姣摇头,莞尔,笑容温暖。
“沈戟,我不知道好的帝王是怎么做的,但我见过不配位的,所以我要做个无愧于心的君王。来往不代表原谅了当年前辉王的过错,但老死不相往来,总归是伤人一千自损也八百的。你,支持我吗?”
哪怕内心确信,但秦姣还是那个秦姣,总会问一问沈戟的看法。
沈戟点头,笑。
“我怎会不支持你?任何时候,我都站你这边的。”
闻言,秦姣笑容更甚,她下了榻子,穿上鞋。
“诶,你去哪?肉还没吃呢!”
沈戟见她往外快步走,忙唤了她。
“我这就去拟折子!”
但秦姣快步往外,根本没带停的。
只一声从窗外传来。
“给我留点,回来再陪你吃。”
温柔又仓促。
沈戟看着没动过的烤肉,唇角无奈一勾。
摇摇头,失笑。
尽管这样的岁月还会很长,他也知道他会偶尔感到这种“独守后宫”的寂寞无聊,但他更坚信的是——
再忙,秦姣心里有他,每次忙完,再累都会回到他怀里,要他陪着一块睡。
他爱的女子,是这样了不起的人,自然会忙碌些。
无妨,漫漫余生,他等得起。
放下酒盏,沈戟拿起旁边枕头底下藏着的商贾之道相关的书。
“看来是用不着操这个心了。”
前些时日,沈戟看秦姣为了军饷之事颇有愁绪,数次拿出她那点饰应急,他知她心中所忧,便变卖了一些家当筹了钱,这几天也没闲着,临时抱佛脚一般地研究起来赚钱的门道……
现在看来,她已经足够强大,可以自己应对难题了。
沈戟看着窗外茁壮成长的新树,眼角眉梢流露出醉人的笑。
这份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喜悦,与秦姣,与幸福有关。
秦姣拟完折子,安排传信后,就赶回来了。
她回来时,沈戟将温好的酒倒入杯盏中,再将重新温过的烤肉放入碟中。
“回了。”
“嗯,回了。”
他们不过是世间最平常的一对夫妻之一,忙碌的爱人会赶回来用饭,而备饭菜的人会在家中安心等她。
……………………
“五公主,乖乖给本王当侍妾,本王就放了你,如何啊?”
身着嫁衣,被押着上城楼的秦姣,看着底下带着大军压境的许昌德,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