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兮刷的一下将伞撑开。
桐油伞本身就有一种久经风霜的年代感,可上面精巧的暗纹却让它多了几缕难得的巧思。
精巧的现代裙与伞形成了明亮的对冲感,视觉冲击间迎来别样的美。
沉兮抬眸看了一眼这把伞,手指微动,红色的灵力缠绕着伞柄,一丝一丝侵染到伞面,伴随着灵力的滋润,像是破除了封印般,伞生了变化。
油桐色的破旧伞面焕然一新,上面的暗纹逐渐明显,像是一种物质的天然纹理。
伞柄褪去铅华,露出一股不正常的白润。
说是玉,又多了些骨质感。
南骆衡很是奇怪,出疑问,“这伞柄,为何是白色的?”
这一打开他才现,手柄处的竹木是特意加上去的,伞柄通体灰白,他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颜色,很是奇特。
沉兮回眸,语气轻柔。
“人骨做的,自然是白色。”
“哈?”
南骆衡傻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坐在沙上的沈言爵眉头微蹙,语气微冷,朝小姑娘伸手。
“兮儿,将它扔了,过来。”
沉兮撇了撇嘴,把伞合起来,随手扔给旁边的大白,大白郁闷地看了自家主人,但还是乖乖地将伞压在了爪子地下。
伞仿佛觉得自己得到了契机,就想要逃跑。
大白感受着爪下不老实的伞,一爪子拍了过去,带了十大十的力道,威胁道:“老实点。”
伞:……
算了。
就这吧,不跑了。
千年前跑不了,如今更跑不了。
另一边。
沈言爵将小姑娘揽到怀里,拿起一张湿巾给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手,连手指缝都不放过。
南骆衡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沉兮,生怕她出什么问题。
看着这俩人,沉兮扑哧一声笑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
南骆衡激动的仿佛被人按了什么开关,“人骨!也太瘆人了,什么人这么残忍,用人的骨头做伞?”
被骂残忍的小姑娘。
抬眼。
“是我。”
沉兮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用他的骨头怎么了?那伞面上的皮,我还让人扒了好久了呢。”
小姑娘的语气莫名的有些郁闷。
像是很不满意这张皮让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
南骆衡:“?!!”
给小姑娘擦手的沈言爵动作也顿了下。
随即泰然自若的继续擦,全部擦干净了以后,将湿巾扔到垃圾桶里。
语气平静地道:“他招惹你了?”
“算是吧,他要杀我,却没那个本事。”
沈言爵笑了笑,抬手将小姑娘的耳边的丝捋至耳后。
“那的确是活该。”
沈言爵脸上的笑意不变,“叫什么?”
“白山?”
小姑娘在沈言爵怀里翻个身,双手搂上男人的腰,“太久了,记不太清了。”
“有坟吗?”
“曾经是有的。”小姑娘语气轻飘飘的,“但我要做伞,就刨了。”
沈言爵把玩着女孩的头,将其一圈圈的绕在指尖上,轻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