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
见吕夫人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他又冷哼道,“算了,他怕不是又去青楼赌坊鬼混了,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转头又对一边的下人吩咐道,“你去告诉他,要是我下朝之后他还没有回府,他就再也别回来了。”
“整日沉迷犬马声色,还不许别人跟着,他这幅样子,我怎么敢将吕府交给他?”
下人诺诺地应了下来,心里叫苦不迭。
每次找吕先益可都是个苦差事,京城这么多青楼赌坊,谁知道他又去哪里玩了?
而且找到后也不一定能叫回来,想也知道,身为吕府的独子,吕先益自小被宠着长大,又怎么会听他一个下人苦言相劝。
老爷每次说得狠,可哪次不是自己亲自去将少爷给接回来的?
与此同时,在孙府,同样有人在为同一个人而烦心。
“爹。”
孙正昌一连几日都在为吕先益的事想办法,可几日下来,办法没想出来,头倒是白了不少。
如今就连有人进书房都没注意到,直到孙扬叫他才回过神来,对他点了点头,“你回来了。”
孙扬朝他颔,“我方才去看过哥哥了,人没有什么事,只是很自责。”
孙正昌不知道该说什么,摇了摇头。
他这个儿子的脾性他一向清楚,听孙扬说完当天生的事后,他心情也很是复杂。
若说应该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那姑娘被欺负不对,被吕先益辱骂后应该不还手也不对,危急时刻不拿刀回击也不对。
这每一步的选择,怎么看怎么没错,换了别人,做出的选择还不一定有孙护好呢。
要怪就怪吕甫养了个狗儿子,见谁咬谁,谁来了都拉不住他。
只是吕甫位高权重,有权有势,人生几乎圆满,只是子嗣的问题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后来他老来得子,也算是将这痛抹平了些,所以才对这个宝贝儿子这么看重,几乎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孙正昌毫不怀疑,如果失手杀了吕先益的是什么皇亲国戚,他也是要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拉下马的。
孙扬这几天为这件事也出了不少力,想了不少办法,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能用的办法,但他这份心意也被孙正昌看在眼里。
他从小就对这两个儿子一视同仁,甚至还要更偏向于孙扬一点,如今看他为这件事忙上忙下更是心疼。
“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快去休息吧,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
孙扬却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良久蓦然开口,“爹,我来替哥哥顶罪吧。”
这话一说出口,孙正昌想也没想就立马反对,严肃地说道,“你以后千万不可再说这种话,你同样是孙家的子孙,又怎么能让你替他受罚。”
孙护还想再说,孙正昌就抬手制止了他,“好了,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就算拼了这一身的功勋,我也不会让那老东西动我儿子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