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从徐氏的怀中坐起来,想了想道,“是映月说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字条,还告诉她要务必交到我手上,可惜当时人太多,映月没看见那人是谁,就把字条交给了我。”
“那张字条现在在哪?你快拿给我看看。”
江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当时永寿堂几十号人,怎么就偏偏选中了江嫣。
江嫣却显得有些心虚,目光也躲躲闪闪,“那张字条……被我丢了。”
“丢了?!怎么丢的?”江婉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我觉得这字条来得诡异,留在身上说不定会是个祸端,所以再将字条上面的字记下来后就将它烧了。”
徐氏摇了摇头,“你啊,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竟然也不给我们看一眼就擅自处置掉了。”
江婉脸色不大好看,但至少还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江婉不算太蠢,还知道用火烧掉,没有直接丢掉。
那字条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到,那江嫣怕是又要多一个麻烦了。
话说到这份上,徐氏和江婉对视一眼,神情中多了几分凝重。
设计这出戏的人八成对江家几人有几分了解,知道江嫣没什么心眼,还容易一时激动,也就让她当了“借刀杀人”中的这把刀。
偏偏江嫣还觉得自己得了天大的好机会,乐颠颠地就掉进了人家的圈套。
江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还记得那字条上的字迹吗?”
听她这么一说,江嫣也开始努力回想。
突然,她脸色大变,抓着江嫣的手说道,“我想起来了!江步月,一定是江步月!她是故意的!”
“我们几个姊妹都是学的簪花小楷,只有江步月喜欢写草书,那字迹错不了,绝对是她!”
江嫣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她几乎笃定了是江步月要害她,娇美的脸庞因仇恨而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徐氏安抚好她激动的情绪,转头对江婉说,“婉儿,你觉得呢?”
江婉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不一定是江步月。”
虽然江嫣说得笃定,可她毕竟没有亲眼见过那张字条,况且就算真的像是江步月的字迹又如何?
徐氏欣慰地笑了笑,她在内宅浸润数年,自然清楚这其中的手段,想要陷害一个人,最常见的方法就是模仿。
模仿声音,模仿身形,亦或是……模仿字迹。
而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江软了。
“嫣儿,你以后不仅要小心你三妹妹,更要小心你四妹妹,知道吗?”
“还有,那个叫映月的丫鬟,将你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是她失职了,你自己处置吧。”
徐氏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是个什么性子,所以指给她的下人不求聪明伶俐,只求忠诚耐心。
这其中,她一眼就相中了映月,却没想到映月真是分不清好坏,什么东西都敢收,害得她的嫣儿被人利用。
侯府生了这样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徐氏虽然尽力去压,但当时在场的人太多,悠悠众口难堵,而且多为达官显贵,她也不能要求人家替侯府保密,所以这些事到底还是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