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敢让人帮忙去敲已经睡下的杜郎中房门?
之前,金米粒听金姚氏和李婶讨论过杜郎中,说他心善,只要是身患疾病的人上门,不管是有没有钱支付医药费,还是看诊的时间有多急多晚,杜郎中都鲜少拒绝,名副其实的医者仁心。
金米粒这才敢斗胆来请。
站在门外,秋夜月凉如水,金米粒冻得直哆嗦……
吱!
厚重的大门打开,老郎中挎着诊疗箱出来,步履匆忙,一边走一边对跟在后面的人说:“我这就走了,劳烦你明天跟蓝老爷说一声,请他原谅我来不及跟他当面告辞。”
后面的人:“好的,我会的。”
金米粒上前一步去迎上老郎中。
老郎中看见穿过夜色来找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女娃,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得佩服她的胆识。
他哪里知道,金米粒只差一毫,胆子就要被吓破了。
金米粒刚要说“请救命”,不想老郎中比他还着急,直接越过她,走向横在大门前的马车:“是你找我?”
“还愣着干嘛,赶快走……”老郎中觉得这女子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两腿一抬,直接坐上牛车等她。
金米粒看他的动作,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不愧为名医,为了病人争分夺秒。
奈何,现在的交通工具太菜,金米粒屁股都颠肿了才到家。
一路上,金米粒给老郎中具体说了金姚氏的病症,老郎中捻着胡须说:“我知道了,你只要再快点就行了。”
进门,摸黑掌灯。
金米粒带着老郎中走进左边的房间,呼噜声在耳边响起。
金南博歪着脑袋,还坐在睡椅子上睡着。
管他爱在哪睡,当务之急是让老郎中给娘亲看病。
金米粒抬着油灯,照到金姚氏脸上。
金姚氏脑袋上的汗还在,只是脑袋不像她出门时一样乱晃,不是病情好转,反而像是昏迷了。
老郎中借着灯光,看了看金姚氏的脸色,抬起右手搭上金姚氏的脉搏,又捻起胡子来……
金米粒不敢说话,怕一张口就打扰到老郎中给她娘看病。
老郎中良久未动……
金米粒心里那个急啊,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神秘古老的中医啊!
要不是之前听他们说老郎中医术高明,她肯定过去一把敲掉他的手,说他装神弄鬼,沽名钓誉!
“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金米粒收到指令,跑到堂屋的桌子上拿药箱。
唯一点亮的灯被金米粒带进金姚氏的房间,堂屋急黑乎乎的,身体一歪,金米粒正好踩进桌脚旁那个凹进去的小洞,扭到脚了。
这个小洞是被椅子脚长年累月磨下去的……
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金米粒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呀。”
房间内传来询问的声音:“生什么事?”
金米粒顾不上查看,回答道:“没事。”
一瘸一拐的送药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