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找到匯通賭坊二樓的管事,同賭坊管事串通設局,並允諾事成之後,再返兩?成的好處給他。」說著,賀令昭將一張紙遞給沈知韞,「這是賭坊管事的證詞,你們或許能用得上。」
沈知韞接過證詞,垂眸看了一遍。
茶坊一直都是孟惜墨在經營,這些同行之間的構陷,孟惜墨從未同沈知韞說過,所以?沈知韞並不知道這些事。不過這管事證詞中所說的這間茗香閣,沈知韞依稀有印象,他們的掌柜似乎是個矮個子的中年男子。
如今既拿到了證詞,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沈知韞收好證詞,同賀令昭道謝:「這次的事,多謝你了。」
「嗐,咱們之間還客氣什麼?上次你不是也幫了我?一回嘛,這次就當扯平了。」
賀令昭知道沈知韞不願意欠人情,他又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們的茶坊不是被砸了麼?這些銀子,是匯通賭坊掌柜給你們的賠禮。」
沈知韞:「……」
這堆小銀山都夠買下兩?個茶坊了,匯通賭坊就算是日進?斗金,他們的的掌柜也不可能這麼大方。
沈知韞知道,賀令昭有心想幫襯她們,但她拒絕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些銀子我?不能收。」孟惜墨也不可能會要的。
「這些銀子真是匯通賭坊掌柜賠禮的銀子。」賀令昭急急解釋。
沈知韞瞥了那銀子一眼,繼而將目光落在賀令昭身上:「我?信,只是這銀子應當是匯通賭坊掌柜給你的賠禮吧?」
最後一句話里,帶著明顯的揶揄。
賀令昭:「……」
她猜的真准了。
「那咱們現在是夫妻,給我?的就是給你的,你就不要客氣了。」賀令昭大方的將小銀山往沈知韞面前推了推。
但沈知韞還是拒絕了。
賀令昭頓時不高興了:「沈知韞,你非要跟我?算這麼清麼?」
「算清點對你我?都好的。」
賀令昭正要反駁,沈知韞卻抬袖掩唇,輕輕打了哈欠:「不早了,睡吧。」
燈盞一熄,房中頓時陷入了沉寂。
賀令昭仰面躺在榻上,心裡卻還在想,先前沈知韞的那句『算清點對你我?都好的』。當時沈知韞坐在燈盞下,一張芙蓉面柔和白皙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但眉眼裡的疏離卻也顯而易見。
不知怎麼的,那一瞬,賀令昭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蜇了一下,不疼但卻有點難受。
這種感覺賀令昭很陌生。他下意識翻了個身,面朝床的方向看過去。
隔著層層的床幔,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賀令昭就那樣盯著床的方向,直到慢慢睡著。
第二日,沈知韞便去見了孟惜墨,將此事同孟惜墨說了。
孟惜墨秀眉一擰,當即潑辣罵道:「他們茗香閣不如我?們生意好,他們自己不反思問?題,竟然?還用這麼齷齪的手段來對付我?,他們真當我?孟惜墨是泥捏的不成!阿韞,這事你別管了,我?來處理。」
沈知韞出身書香門?第,如今又是侯府女?眷,孟惜墨不想讓她捲入這些糟污事裡。
但沈知韞卻在反思。
「惜墨,茶坊的經營我?不參與,但日後若再有這種事,你該來同我?說一聲。」她們年紀相仿,沈知韞不想孟惜墨一個人背負這麼多的東西。
孟惜墨明白沈知韞的好意,便笑著答應了。
她們說話間,茶坊一樓進?來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利落短打,肩上背著一個褡褳,裡面裝了墨斗銼刀等物?件。茶坊夥計看見他,似乎同他說了句什麼,他便抬頭朝樓上看過來。
「惜娘。」那人喚了聲,見沈知韞也在,便又向沈知韞打了招呼。
這是孟惜墨的未婚夫何良。他們二人青梅竹馬長大,只等孟惜墨出了孝期便成婚的。何良是個木匠,打過招呼後,他便放下肩上的褡褳,去修壞掉的桌椅了。
何良勤奮肯干,孟惜墨又有經商頭腦,他們兩?人日後成了婚,定然?能把日子過得很好。但想到孟惜墨那個不成器的哥哥,沈知韞眼裡的神色淡了幾分。
沈知韞將一張紙遞給孟惜墨:「這是賀令昭昨晚從匯通賭坊拿到的,你哥哥從去歲到今年,在匯通賭坊欠過的銀兩?數目及次數。」
這上面的有些銀兩?數目,孟惜墨知道,但有的她完全不知情。
而自打她爹亡故後,她兄長成天不務正業,他不可能有銀錢還賭債。那除了她還的那部分之外,剩餘的賭債是誰幫他還的?
驀的,孟惜墨想到了一個人,她倏忽攥緊手中的紙張。
沈知韞便知道孟惜墨猜到了。
「還有一件事。」沈知韞艱難開口,「雖說這次是品茗閣設的局,但你兄長在匯通賭坊輸的那五百兩?……」
「阿韞,我?明白你的意思。」孟惜墨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她聲音輕卻堅定,「這一次,我?不會再幫他還了。」
從去年到今年,她給他收拾的爛攤子已經夠多的了。
沈知韞便沒再多說什麼了,這些畢竟是孟惜墨的家事,她也不好過多插手。
送走?沈知韞離開茶坊之後,孟惜墨同夥計交代幾句之後,就同何良道:「阿良哥,我?要回家一趟。」
「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嗎?」何良見孟惜墨臉色不大好,忙放下手中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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