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學過醫療忍術的緣故,海月像海綿一樣,學的老快,基本的「三身術」,以及其他一些進階忍術不出半日就掌握了。
閒下來的時間,她就跟著止水或卡卡西練習苦無投擲。
他們的隊伍中有小孩,有傷員,所以走的比較慢。
啟程的次日夜晚,他們在戈壁灘上安營紮寨。
這時已經很接近風之國國境了。
無邊的曠野,黃沙微揚,抬頭是璀璨繁星,低頭是噗嗤噗嗤的火光,野地荊棘和木麻黃在火中平靜地炸裂,火焰也隨之一跳一跳。
——所有第一次出遠門的人很難不被這片漫漫黃沙所震撼!
明明距離火之國邊境也沒多遠,但穿過原始森林後,無邊無際的沙漠便突兀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裡的白天很熱,熱到無法想像,黃沙反射著炎炎烈日,無處可藏,能把人活活曬脫皮!
而這裡的夜晚又很冷,同樣冷的無法想像,在沙漠被落日染紅後,便是無止境的降溫,即便以忍者的體質,也得裹上一件厚棉衣!
海月被這片變化多端的神秘土地折服了!
在她看來,沙漠和人類一樣,看似平穩、柔軟,卻有著出乎意料的極端情緒,你很難猜透一場風暴因何而起,又何時止息。
她在落日下瘋跑,等太陽完全落山了,就裹上棉衣,和止水並排坐在一根橫木上。橫木中間擺著一樹葉兜的「刮痧果」。
刮痧果是水門收集來的「風之國特產」,外形有點兒像杏子,顏色是肉粉色,核很小,吃起來酸酸麻麻,唯一的優點是水分很多。
卡卡西坐在他們對面,沉默地翻動著烤的滋滋冒油的旱獺肉。
這隻旱獺被肢解成了好幾塊,七個人分一分,再配一些乾糧,正好解饞又果腹。
自打海月加入隊伍,卡卡西就顯得異常沉默。
——沉默地趕路,沉默地指導忍術,沉默地示範忍具。
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平白多了一個「師妹」的事實,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彆扭,似乎想跟海月親近,但又老繃著一張冷臉,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當然,這個隊伍里繃著臉不說話的,也不止卡卡西一個。
晴子坐在不遠處的沙丘上生悶氣。
她沒有搶到止水旁邊的座位,而止水又不幫她說話,這讓她大感掃興,發誓以後再也不跟止水講話了!
阿健是個勞碌命,見晴子這副模樣,嘆口氣,拿了兩根烤好的旱獺肉過去,扯一些有的沒的時髦段子,好讓氣氛緩和一些。
水門和炎渡去周圍巡查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海月嚼著刮痧果,眼睛盯著一塊被風化的石頭。
這塊石頭瘦骨嶙峋,處處窟窿,一隻乾癟的蜥蜴趴在小洞裡,露出一截尾巴,在火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
卡卡西憋了老半天,終於憋出一個話題——
「你在看什麼?」
「蜥蜴。」
「有什麼好看的?」
「它快餓死了。」
「你在等它死?」
「嗯。」
「……」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接下面的話。
反倒是止水起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