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见王爷走了,青竹麻利地又爬上了梯子,“容姑娘,接好了!”
一个人影站在前院的长廊之中,静静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许久许久,提步离开。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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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无卦没有出门,韩苏特特请了她到院子里的小亭一聚。
“无卦,真是好几日没见你了。”韩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来到西胡,你倒是最忙的一个。”
“还好。”无卦边说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韩苏也走到旁边与她比邻而坐。
“其实我倒觉得西胡挺好的,这处没那么多烦心事,做回闲散王爷的感觉倒也不错。”韩苏给她和自己都倒上了茶,他这番话说得是心里话。在西胡,他不用有那么多顾忌,那么多担忧,只要简简单单做个遵纪守法的质子就好。要说不如意,那也就只有最近无卦出门出得太勤自己都见不到她这一点了。
“你当真这样想?”
他点了点头,“如果可以,让我这一辈子留在西胡也未尝不可,反正回了洛国也没什么用。”这般说着,他脸上带了一抹无奈的自嘲。
不行!绝对不行!他必须得回洛国取皇位才可。
无卦心下几番翻腾,终是将压在心中好几日的话语脱口而出,“你可愿娶亲?”
韩苏一口茶没喝稳,猛然呛了出来,“咳咳咳——”待气息顺好,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无卦,“你问我什么?”
“你可愿娶亲?”无卦再次重复。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的嘴角缓缓拉开了上扬的弧度,满是欢喜地看着她,一时都忘记了回答。
无卦侧头避开他的目光,仿若羞涩躲避,“我那位故人在西胡朝中还算有些地位,他可以收一名义女,这样嫁于你不会辱了皇子的名头,也算成两国之好。”她声音许是因害羞渐渐低了下去。
指尖几次紧了紧,不断压住心底那蓬勃欲发的狂喜,“这般问话让你一女子提出是韩苏的不是。现下你先提了出来……我自是愿意的。”说这番话的时候,韩苏能觉察到自己胸口狂乱的跳动之声。
“那好。”无卦猛地站起了身,依旧侧脸不看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抖,“我现下就去找人把一切办妥,一月之后便是吉日吉时……我先走了。”
看着她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背影,韩苏心中的幸福满得都似要溢将出来——她这般说出来,终是害羞而走。
一月,只要一月之后自己便可迎娶她了。
这样一想,他不觉心中一暖。他们之间虽然从来没有明白说过,但那感情他能觉察得出来,如今终是水到渠成。
无卦一路疾走而出,直接出门去往了虚天府。
“离师伯,他应下了。”
“那就照你说的……继续吧。”
……
“多谢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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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左府。
“大人,新到的飞鸽传书。”一名黑衣卫士跪在地上,恭敬递上封着蜡的细羊皮卷。
左非色伸手接过,轻轻一掀去了那蜡,待看完信中内容,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竟是来得这么快吗?
随手烧了那封传书,左非色从位上站起,“来人。”
“大人。”
“今日起,闭关。”
“是。”
国师要闭关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这是国师大人第二次闭关,上一次还是三年多前,当时他足足闭关了一年。
占卦之人,反噬极重,时不时闭关修养也是应该。这个缘由,上一次左非色已经禀明过了。
洛皇听闻,很是惋惜,看来是有一段时间在朝堂上见不到国师了。只是不知道,国师这次闭关要多久,切莫又是一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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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低调的祭祀大人最近收了个义女,而且还将那义女许配给了新来的洛国二皇子。这消息一下在西胡炸开了锅。
不知哪般女子能有这种福气,拜了神一般的祭祀大人做义父。那位二皇子虽是个俊美无双的,但毕竟是个质子,可能一辈子就在西胡了,又不能入西胡朝廷为官,这般男子,为何那祭祀愿将女儿相嫁呢?
思来想去,必是政治婚姻,想为二皇子要娶的女子按个好出生罢了。只是大家还是有一点想不通——他们是怎么能请动祭祀大人的呢?
无论大家怎样猜测,反正此事已经板上钉钉,胡王特搬诏书,另派了快马送信去往洛国告知此等喜事。
十日后,洛国传来消息,只是简单的一纸文书:二皇子大喜,愿夫妻和美,子孙满堂。
书中还提到了洛皇特赐新婚贺礼,此事那些贺礼已在来西胡的路上,估计还有半月可以到达。长长的礼单附在后头,这是洛国该做的,也是洛国的体面。
这般客道的文书,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位父亲之手,他甚至没有一句过问那位新嫁娘是什么情况。既然你愿娶,那就娶了吧,无非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也难怪,毕竟韩苏已是质子,可能此生都不能再见,加上本就感情不深,他之大婚于洛皇并没有那些吾子成家,吾心甚慰之感。
三书——聘书、礼书、迎亲书,只花了五日就统统完成。而后便是婚礼之前的纳采、问名、纳吉(文定)、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