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耳边的铃声响起又被挂断,被挂断后又响了起来。
周洛青抬起沉重的脑袋,这时她看见落在地上的美工,想都没想捡起就准备割破自己的手腕。
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冲了出来,他用力抓住了周洛青拿着美工刀的那把手。
周洛青原以为是高义来了,可是等她抬头看向对方时,她失望了,来人是刚才站在门外的沐子晨。
沐子晨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五官也相当普通,若是放在人群里,都是过眼就忘的那种存在。
周洛青见来人是他,再次感觉自己的遮羞布被撕开了,“你放手,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她脏了,脏的彻彻底底。
“你先冷静一点,生这种事,这并不是你的错,不要因为别人犯的错而惩罚自己,这样太傻了。”沐子晨抢过她手中那把美工刀后,给她扔的远远的,防止她再做傻事。
“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周洛青十分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我脏了,实在是太脏了……”
一想到刚才生的事,周洛青便恶心的一度崩溃,“你滚开,让我去死!”
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高义呢?
想到这些,她就十分痛苦,比死还要难受。
“周洛青,你先听我说,你要是现在死了,你的父母要怎么办?”沐子晨抓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
是啊!
父母就只有她一个女儿。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的话,他们又要怎么呢?
周洛青哭了,这次比刚刚哭的还要撕心裂肺。
由于今天是周末,画室几乎没有人来,所以不管她哭的再大声,也没有人能听见。
周洛青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沐子晨就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走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落脚,你这样肯定不方便回寝室。”
他说的是,如果就这样回寝室的话,肯定会被室友现自己的异常,到时候她就更难做人了,
周洛青现在就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呆呆愣愣的被沐子晨带着离开了学校。
沐子晨在学校附近一家宾馆给她办理了入住,“你先去洗个澡,你衣服坏了,我去给你买身换洗的衣服,再顺便给你带些吃的。”
一路上周洛青都一言不,到了宾馆她依旧没有没说话,进入浴室后,她打开淋浴使劲的搓着身体每一块肌肤,没一会儿身上多处地方都被她搓的通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洗掉身上的污秽。
“太脏了,哪哪都脏了。”周洛青一边无意识的念叨,一边无声的落泪。
滚烫的水打在她的身上,她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
周洛青在浴室待了许久,沐子晨在门外敲了许多次的门,直到他耐心耗尽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沐子晨强硬破开了浴室的门,周洛青这时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望着眼前闯进浴室的人。
“滚,你给我滚出去。”周洛青一边遮掩自己的,一边抓过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冲对方扔去,“滚啊!”
沐子晨躲避不及时,被一只飞来的玻璃杯砸中脑门,鲜血立马就溢了出来,他疼的低咒了一声,“草!!!”
“你踏马的,老子好心好意的带你来宾馆,本想给你点脸,奈何你竟这么不识好歹。”沐子晨铁青着一张脸,然后动作十分粗鲁的将她拽了出去,“你给老子滚出来。”
“放开我,不然我可要报警了。”周洛青用力的挣扎,奈何还是被轻而易举的甩到了床上。
“臭biao子,跟老子装什么呢?”沐子晨掐着她的脖子,伸手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他原本的模样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你现在就是一双破鞋,还在这装什么清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就给你吃点苦头。”
周洛青透过那厚重的眼睛,看清了他眼底的邪恶,只是后悔已经晚了。
她挣扎过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便彻底放弃了。
周洛青睁大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躺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只有眼角流下无尽的泪水。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她遭遇现在的一切。
早上八点,沐子晨在离开宾馆前,他收起放置在角落的摄像机,然后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般举在手里,“周洛青,这里面可是记录着咱们恩爱的视频,你要是不听话呢!我就把它全部公布出去,你要是乖乖听话,这影片只会有我一人欣赏,明白了吗?”
沐子晨嘴里说着威胁的话语。
周洛青听言,她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摄像机,“给我,你给我!!”
“草!”沐子晨揪着她的头,再次给了她重重的一耳光,“警告你,最好给老子安分一点,要是惹的我心情不好,我就把你的破事通通说出去,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当这个舞蹈系系花。”
顿了顿,沐子晨接着又说道,“你说,要是让大家知道舞蹈系系花是个破鞋,大家以后都会怎么看你?想必大家都很想看看你的另一副面孔吧?”
“混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周洛青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料,沐子晨却一脸猥琐的笑了起来,“骂吧骂吧!我看你现在这样子,就挺像只炸毛的小猫咪,还真是惹人爱啊!”
周洛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跑进洗手间狂吐了起来。
沐子晨见状,他勾了勾唇,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周洛青吐了个昏天暗地,她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个肮脏的地方,于是捡起自己的破衣服穿好。
虽然衣服有点破,但至少还能穿。
来到楼下,她却被坐在前台的宾馆老板娘拦了下来,“喂,你站住,先把房费结一下。”
周洛青全身上下没有一分钱,手机貌似也落在了画室里,她一脸局促的回道,“我……我没有钱。”
“你没钱?”老板娘一听,她顿时炸毛了,说起话来也尖酸刻薄,“没钱你住啥宾馆啊?你当我这里是收容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