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忏对着两个警察嘴皮子都磨破了,结果对方依旧无动于衷。
两个铁面无私的警察坐在审讯室里,听着他激动否认自己所做的事,两人都有些嗤之以鼻。
“现在这社会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装成道士闯入女寝室,亏你想的出来。”年轻女警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变态来看待,以至于对他说话也没那么客气,“要是那四位女生有个好歹,你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明白吗?”
“这些就是你用来伪装自己身份的道具吧?”另一名中年男警将他的挎包扔在了桌面上。
他们都已经检查过他的包包了,里面全是一些符纸、罗盘、八卦镜和桃木剑之类的东西。
顿了顿,男警又开口讽刺一句,“准备的还挺充分。”
“这些不是道具,它们都是真家伙,是用来捉鬼的,比如说这个,这个是桃木剑,是辟邪的重要法器,还有这个……”宋忏绘声绘色的解释着自己用来‘吃饭’的家伙,铐在他手上的手铐,搁在桌上出磕磕碰碰的撞击声。
“你够了。”女警已经听不下去了,“鬼?这世界上哪有鬼,你真有这本事就弄个来我看看。”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迷信。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利用这些来掩盖你涉嫌违法的事实。”女警冷着一张脸说道。
“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我能怎么办?我都说了,是因为那栋寝室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才会去到那里的。”宋忏十分挫败的抬起两只手扫了扫自己的脑袋。
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这简直比他捉鬼还要难的多。
何况那会儿他根本没上到四楼,至于四楼到底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大不了可以去查,看看那栋寝室楼曾经是不是死过人,现在那只鬼怨气极大,整栋屋子都透着黑气,要是再不处理,很可能会有人因此丧命的,这种局面难道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女警原本还想反驳什么,可男警却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他突然问了一句,“小伙子,你既然不是南城本地人,你可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
宋忏是孤儿,又从小在龙虎山长大,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他初来乍到,哪里有什么亲戚朋友。
“我……”宋忏刚想说没有,他突然想起自己下山时,他师父曾经嘱咐过他一句话,如果他在南城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找师叔帮忙。
对了……他有个师叔貌似在南城!
“有!!有有有,我有个师叔刚好就在南城。”说罢,宋忏伸手想要拿自己的包,结果却被男警抢先一步拿走了。
他先是扫了一眼宋忏,然后从他包里翻出一个老古董手机来。
女警见到这手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的老年人都不用老人机了,这人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吧,竟然还用十几年前的老款按键手机。
难道这也是他的道具不成?
男警拿着宋忏的手机,他一边打开电话本一边问,“你师叔是哪个号码?给他备注的名字是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定,结果看见电话本的页面上只显示有两个联系人后,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联系人只有两个?
一个备注为师父,一个备注为师叔。
宋忏刚准备开口,男警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不用说了。”
话毕,他操控着手机按到了备注为师叔的联系人。
——【师叔,132xxxx】
手机出了机械的播报声。
“哈哈哈……”女警这回直接笑出了声,“这……这年头还真有人用这种老古董吗?真的假的……”
男警员嘴角也有些微微抽搐,随后他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并开口提醒道,“严肃点,在工作呢!”
女警糯糯的“哦”了一声,努力憋住笑意。
不知为何被嘲笑的宋忏,他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位民警。
怎么了这是,难道他题?
——
半夜三点钟,被关在关押室里晕晕欲睡的宋忏,耳边突然响起了“哐哐”砸铁门的声音,接着便是男警的声音响起,“宋忏,别睡了,你可以出来了。”
“是我师叔来了吗?”宋忏立马从地上站起来。
“出来你不就知道了。”男警给他打开铁门后,率先走到了前面。
一分钟后,宋忏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自己的师叔,“师叔,你终于来啦!我等的花儿都谢了,以为差点就要吃上国家饭了。”
警局的办案大厅内,此时站着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五旬男人,男人有些微胖,大概是修道的缘故,他所散出来的气场很强,全身上下精神头十足。
听见他的声音,男人的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
“臭小子,一会儿再收拾你。”李富贵先骂了他一句,然后才一脸笑吟吟的看向男警,“同志,真是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既然是误会,人您可以带走了。”男警看向宋忏,他撇了撇嘴,最后又还是补了句,“以后别半夜闯入人家女寝室了,看看人家小姑娘给你吓得,就算真有什么事,可以先和学校沟通好。”
“好嘞,这臭小子我一定带回去好好教育,保证他以后不再犯蠢。”李富贵笑着从警局把宋忏领走了。
一同参与审讯的年轻女警见状,她走到男警身旁,十分纳闷的问道,“师父,就这样把他放走,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他夜闯人家学校女寝室是真。”
“你知道临走宋忏的那人是谁吗?”男警一脸高深莫测的问。
女警摇了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那位可是大有来头,他可是道教协会的副会长,道教协会……和咱们国家机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咱们很多冤案惨案,可都是靠他们才得以破案的。”
说完,男警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徒弟,随后抬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你还年轻,又刚入行一年,有些东西你迟早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