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秀竹撇了撇嘴,道“我给外婆打电话了啊,你把刚才的话再对她说一遍。”
“小丫头,你不要吃里扒外好不好,小时候是我把你带大的,你外婆每天就在那儿敲啊敲啊,你当真是敲木鱼能把一个奶娃娃给拉扯得这么大啊。”
“外公,其实这么多年了,我都放下了,该让外婆回来,你们也该过过自己的生活了。”纳兰秀竹突然有些感慨,道,“我母亲去世得早,外婆一直活在自责中,而你也是这么多年,没有清闲过,现在你们都已年入古稀,该为自己打算了。”
“养儿九十九,担心一百年。”沈天华叹道。“她这么做,你以后当了母亲,就会知道了。”
秦浩静静听着,在纳兰秀竹身后抓住了她放在沙发上的小手。
纳兰秀竹身子一僵,随即紧紧的抓着秦浩的手掌。
沈天华却是没有看到,他沉浸在回忆中。
“看破、放下、自在。哪儿那么容易,当年你父亲不顾家里反对娶了你母亲,至今几十年了,纳兰家的人,不也没有释怀?有人在,就会有恩恩怨怨,避免不了,咱们人活一世,有时候并不能总是想着自己,人在做,死了的,活着的,都在看。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过得到自己这关,丫头,你也别劝你外婆,礼佛数十年,这已经是她的生活了,我们也不是不能见面,一年不是见几次嘛。”
秦浩点头,想要看破一切,根本不是那么容易。
人活一世,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倘若有一天真的放下了,那也就生无可恋了。
这样活着,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好。”纳兰秀竹伸手抓住沈天华的大手,另一只手却是抓着秦浩。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忘记秦浩r这个男人一切,注定要伴随她一辈子。
炊事班的士兵做饭不愧是专业的,不到半个小时,四菜一汤,顺利出锅,喷香的米饭,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极其出色的汤菜被摆放在了靠湖边的亭子里。
那里就是餐厅。
三人移步,来到亭子中,魏峰退到一边。
“魏峰,你这是干什么,把自己当奴才吗?早就跟你说了,我不和士兵吃饭,那是感情没到,咱们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只是上下级,不是主仆过来,秦浩不喝酒,你过来陪我喝酒。”
“老爷子,平时我都是坐下陪您吃饭的,但是今天您这是家宴。”魏峰诚惶诚恐道。
“你不把我看成家人?”沈天华虎目一瞪,魏峰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赶紧跑了过来,坐在了石头做的圆桌边,先给沈天华倒上一碗,再给自己倒上。
酒是秦浩拿来的药酒,药香浓郁,酒香清冽,酱色的酒水中散发着勾人的气味。
“魏哥,给我也来一碗。”秦浩笑道。
魏峰一愣,
随即亲自跑到了厨房,拿碗过来,给秦浩满上。
“其实我在京城,也经常陪外婆喝酒。”纳兰秀竹自己去拿了个小碗过来,打开葫芦塞,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四人相视一笑,举碗。
茅台酒素以酱香突出、酒体醇厚、清亮透明、回味悠长、纯正舒适、口感协调丰满、香而不艳、空杯留香、饮后不上头等特点而名闻天下,被称为华夏的“国酒”。
掺杂了药材进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秦浩并非没喝过酒,只是曾经在大山中喝猴儿酒差点误事,所以后来给自己定了这么一戒,真正要对比起来,猴儿酒才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佳酿。
不过,秦浩并没有说要去找猴儿酒来送给沈天华,因为猴儿酒这东西,看的是一种运气,并非所有的猴子都能够酿造出来,也不是想酿就能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