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有些不悦,但是没说什么,他一个属下倒是不满意了,以为刘福在考验他们的智商,这小子是身手不错,但是要说替他们旅长报仇,这话太假了吧,难道旅长俩护卫是吃屎的,更何况旅长的枪法也不错,能放任杀手靠到近前而毫无察觉?于是,那个叫刘彪的站了起来,不屑地说道:“要真的是他替我们旅长报的仇,我给他磕三响头。”
刘福笑着说道:“那照你这样说,你现在就得磕。”
刘彪被说得一愣,随即就涨红了脸,他觉得刘福在耍他玩。什么都不说,现在就让磕,不是耍他玩是什么。
刘彪正要怒,不想却被张富贵摁下了,张富贵看着刘福,又看看小安,觉得事情很可能是真的,不然这刘福也不会这么顺口开河,毕竟他是吃官家饭的,没必要对一个毛蛋小子这么吹捧,再说,也没有理由替他吹捧,于是张富贵就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至少传出去,不会丢王旅长的人。
”刘警官,能不能说细一点,要真的像你所说,这位小兄弟替我们旅长报了仇,那他就是俺全旅的恩人,谁要是对俺全旅的恩人不敬,我第一个不愿意他。”
军人有军人的血性,张富贵这话就说得十分在理。
“小安兄弟,你看,这事你亲身经历的,还是你来说吧。”
刘福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说不清楚,而小安就是当事人,由他说最好,也必须他来说。
看样子不说不行了。
小安笑笑。
“其实也没什么,我在云龙饭店吃饭,正好王旅长找我有点事,说完了就走了,刚到楼下就遭遇杀手了,我听到枪声就追了出去,在街口追到了其中一个,另外两个跑了。”
小安说得很简单,言语不详,但是经验丰富的人,如张富贵和刘福都能听出来,这里面的东西多了,就说杀手吧,三个无疑,不然也不能完全解释王旅长的俩护卫怎么死的,假如是一个的话就太恐怖了,这也正是王旅长受伤的原因,要是一个杀手,凭王旅长的枪法,不应该受伤,问题是三个杀手都跑了,这小安竟然能给追上,这度得有多快啊,你自己想去吧,另外,那杀手身手定然不弱,却被这小子给干掉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小子的功夫高于杀手。
一念至此,张富贵看向小安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再前后一联系,小安打掉他配枪的那手功夫,这样看替王旅长报仇还真的大有可能,至少他有这个实力。
“好,大快人心啊。”
张富贵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小安这样说,由不得他不相信了,再说,等王旅长出院了,这事也瞒不了,更何况这个警官身份也不低,似乎没必要说谎。
“我也要谢谢小安兄弟啊,是他给徐州的警察留了脸面啊。”
刘福感慨地说道,心里却暗自惭愧,六个人布下口袋阵没能抓住那个杀手的同伙,反倒让他在眼皮底下逃了,你说谁厉害谁不厉害,傻子都能分辨出来。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小安真的不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不就是顺带的事么,说穿了还是自己惹下的事,无论那杀手奔着龙局长还是王旅长,其实都是奔着他来的,只是杀手不知道有他这个人而已,不得已之下只好拿龙局长或者王旅长开刀,凑巧的是王旅长运气不好,被杀手候个正着,仅此而已。
“小安兄弟少年英雄,实在是太谦虚了,哥哥我敬你一杯。”
“原是,原是,我也敬你一杯。”
“我也跟着敬一杯。”
“。。。。。”
张富贵一激动就站了起来,自己给自己加满酒,然后又示意那几个当兵的也都加满,然后感动地说道:“谢谢你小兄弟,以后我们旅的兄弟们就是你的兄弟,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我张富贵带头响应,干了。”
钱大少老实的跟狗呆一样,方才张富贵那一枪差点让他见了阎王,听到小安轻描淡写的叙说后,他收敛起了狂妄之心,不由地对小安刮目相看起来,人家都能干掉刺杀王旅长的杀手,你一个县长家的公子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再说了,当着张富贵一帮人的面,再轻视他们的恩人,那不是疤瘌眼照镜子自找难看么。
小安不喝酒,但是这气氛不能给破坏了,也端起茶杯站了起来,他知道有些人貌似粗人,但是心中有侠义,就凭张富贵这几句话,就说明这人不坏,鲁是鲁了些,不鲁敢对着钱大少开枪?但是,他能说这话,显然已经把小安当成了兄弟,所以,于情于理小安都不能托大,用老爸的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山不转水转,指不定哪天就遇到了。
“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就不要客气,对待坏人,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更何况那是日本人。”
“啊?什么?日本人?”
张富贵几个当兵的确实震惊了,这点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原以为旅长得罪了人,才被对方惦记,买凶杀人,其实不是那回事,问题是这小子怎么知道,就像整个事情他清楚的很。
“确实不错,就是日本人,这个我可以作证。”
“——”
张富贵几个不说话了,这个消息出了他们的认知和想象,他们实在想不透日本人搞暗杀怎么能搞到他们旅长头上,中国的旅长多了去了,怎么这么巧让他们旅长碰到了,没道理啊,旅长除了那点爱好之外,并没干坏事好吧,他们哪里知道王旅长被刺杀,纯粹是巧合而已,而这,小安又不能明说,那杀手不是奔王旅长来的。
“没事,跑猪跑不了圈,早晚都给逮了。”
刘福自信满满地说道,有小安在,他敢说这话。
“他妈的,这日本人早晚是个祸害,要是犯在我手里,非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欺负人欺负到咱旅长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