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下子灌进来,吹起她披落在胸前的头发。
江允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转身出门。
……
江允到了春宵直奔二楼。
这场子是四哥的,苏酥给起的名儿。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苏酥很得意,说这名字兆头好,一刻值千金么,入场费自然得比别家贵点儿,积少成多,财源广进。
好有一句情趣的诗被她说得满是铜臭味。
不过四哥很中意,为表感谢,给她在二楼留了个专门的包厢。
最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
江允推门进去,一眼看见苏酥在靠墙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缩着脖子,双腿并拢,双手捏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乖的像只小鹌鹑。
这跟她平常形象日常作风十分割裂。
江允转开眼珠子往旁一扫,果然对面沙发上还坐着个体格壮硕的彪型大汉。
大汉扭捏着贵妇范的优雅坐姿,翘着小拇指,正望着苏酥默默流泪。
江允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扭头就走。
“夭夭!你来啦!”
背后响起苏酥惊喜的喊声。
江允立马加快脚步。
可惜还是没逃掉,苏酥踩着恨天高,矫捷地蹿出门,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江允侧脸冷声道,“放手,咱们还能做朋友。”
苏酥一边拖着她进屋,一边振振有词,“您哪是我朋友,您是菩萨,救苦救难的好菩萨,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快点救救信女吧。”
江允,“……”
苏酥,“你那什么眼神?”
江允,“脸皮不够厚是不是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苏酥,“……”
江允点头,“喔,那我能理解了。”
江允嘴巴不落下风,被迫对上沙发上垂泪的彪形大汉还是有点儿生无可恋。
大汉就是苏酥的经纪人秋姐,披着汉子的皮囊,却长了副女儿心肠,所以众人都称一声“姐”。
秋姐行事走林妹妹那一挂,经常拿眼泪来淹你。
不听话,他也不多说,就默默拿双泪眼瞅着你,瞅的你内疚的直想扇自己两巴掌。
苏酥天不怕你不怕就没服过谁,偏怕了他那几颗泪珠子,被治的死死的。
江允也遭不住。
“……秋姐。”她干笑着打了声招呼,贴心地抽张纸巾递过去,“这又是怎么了?”
秋姐不吭声,抬眼看着她,眼睫一忽闪,两行清泪又落下来。
好委屈,好可怜,好无助,但我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