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隐问:“你们顺利注射药剂了吗?”
“注、注射了,哥哥亲眼看着的。可是它就是、莫名其妙活了过来,还疯弄伤了哥哥……”
她努力描述朵朵和6枚的可恶,希望父皇能为她和6棋撑腰。
可6隐竟然随着她的述说露出了笑容,不仅没有动怒,反而表现得越来越开心。
6槿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迟疑着停下来:“父皇?”
“你哥哥现在怎么样?”
“我不知道……医生正在做急救。”
“乖,别担心。你想处置6枚是吗?可他是你的亲弟弟,小槿应该知道,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对不对?”
6槿很不情愿,但她不敢违逆6隐,只好闷闷地答应。
6隐继续说:“等6枚回宫,我会亲自教训他给你出气。你如果实在气不过,父皇允许你自由处置那只小狗,怎么样?”
6槿道:“那好吧。”
她看向奄奄一息的朵朵,奈何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也想不出什么残酷的惩罚:“再给它注射一次药剂。这次我要亲自看它死掉!”
6隐却笑笑:“之前注射药剂不是没用吗?而且它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死,再注射药剂会不会也没用?”
“那……”6槿犯难了,“那该怎么办?”
6隐道:“我记得,贝里家里的一楼是有壁炉的吧?”
6槿瞠目结舌:“啊,壁炉?可是、可是……”
“怎么了?小槿不忍心吗?”
“不!它伤害了哥哥,它必须受到惩罚!”6槿仰头看了一眼小6枚,眼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她立刻下令,“你们把这只狗丢到壁炉去,就现在!”
小6枚如梦初醒,大叫不要,随后从三楼手忙脚乱地跑下楼去。
但他怎么可能是那帮训练有素的骑士的对手,得到皇女的命令,众人立刻将气息奄奄的朵朵拎起,一路鲜血滴答,血迹渐渐蔓延至客厅的壁炉。
另外几人按住了小6枚,他们的表情或严肃、或不忍,小6枚的视线被他们齐齐挡住,只能听见凄厉的惨叫和火焰哔剥。
哔剥、哔剥、哔剥。
“小殿下……”骑士中有一人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同情,“别挣扎了。”
“它本可以安乐死,是您的‘荷鲁斯之眼’唤醒了它。这么多的鲜血、还有七皇子的疼痛,都是因为您……”
小6枚怔怔的。
他的眼睛无法流出眼泪,又干又涩,只能怔怔注视那一排宫廷骑士团的制服。
那一瞬间,6棋的呻吟也好,朵朵的惨叫也好,火焰燃烧的哔剥声也好……像是一切都安静了,又像一切都混合在一起,出难以忍受的噪音,吵得他痛苦不堪,恨不能就这样彻底死去。
小6枚这才意识到,那噪音原来正是来自他的心脏。
别跳了。
别跳了。
求你,别跳了。
就是因为心脏怦怦跳,他才会光,朵朵才会疯,6棋才会受伤,最后导致朵朵的惨死。
朵朵本来可以漂亮地死去。
而不是满身血污,脏兮兮地化为封地里散不去的焦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