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李恩年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操。”李恩年脱口骂了一句。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担心,焦急,还是被戏耍的愤怒。
宋鹤一不会轻易耍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李恩年在路边抬手打了个车,直奔宋鹤一家。
。
宋鹤一家在老黄区深处,残破的老楼无声地矗立在灰败的城市中,被无数跟裸漏的电线连接在一起。
李恩年沿着熟悉的路走到了宋鹤一家,不知道是不是心死了的原因,一路下来安静的一点杂音都没有,死了一样。
李恩年想要敲门,没想到却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那扇门自己就开了。
好像宋鹤一特意给他留的门一样。
李恩年不知所措地走进房门,屋内已经搬的一空了,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李恩年后退出门,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确认了一遍自己的确没走错。
但屋内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李恩年好像这才听清刚刚宋鹤一在电话里的那句话。
他们分手了。
连原因都没有,就分手了。
李恩年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是错觉,这里不曾有人来过。
这是真的,是真的分手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可以容忍宋鹤一,可以什么都听他的。
就算宋鹤一现在开门对他说这是开玩笑他都愿意立刻原谅宋鹤一。
李恩年叫了好几遍宋鹤一的名字,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眼前的一切一切的场景都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分手了。
这一刻李恩年哭不出来,他不敢置信,他把房间一遍一遍地找了一圈,除了找到他送给宋鹤一的那只鸽子,什么都没找到。
那只鸽子没睡觉,正蹲在窗台的笼子里,似乎是因为环境变得陌生了,正“咕咕”地叫着看向四周。
宋鹤一把鸽子留下给他了。
是当真要跟他断了。
李恩年有点难过,又有点委屈,想哭哭不出来。
他担心是不是宋鹤一遇见什么事想不开了要和他分手,他一遍一遍地找宋鹤一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关注着每一条新闻。
可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电话打不通,所有软件的联系方式都没了。
就连褚诚孔源他们打,也打不通了。
宋鹤一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杳无音信。
李恩年终于确信,宋鹤一是真的不要他了。
李恩年最终把那只鸽子带回了家。
席雅娟看见那只鸽子,不解地问道:“你拎回只鸽子做什么?”
席雅娟这么一问,李恩年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李恩年冲回屋里,抱着那只鸽子再也绷不住了,崩溃得嚎啕大哭。
太快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李恩年还来不及接受,就把一切深情都变成了荒唐。
这两年的时间,好像是电影一样,从李恩年的生命中飞快地略过。
李恩年的前十七年中,生和活两个字是分开的,他没什么目标。就像他学琴是为了让华老头看到点他的出息一样,他读书高考也只是为了和宋鹤一逃出那个稀烂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