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结上沾了一点草屑,但是没坏,谢濮把它清理干净,在小胖子面前俯下身,“领结没坏,你看看。”
小胖子没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眨着泪眼问:“你能帮我戴上吗?”
小东西还挺会顺杆爬的,靳隼言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戴。”
小胖子抽噎一下,“可是我不会呀。”
“好,我帮你戴。”谢濮说,把领结重新系回小胖子领口,“你看,是不是和原来一样。”
小胖子低头看了看,破涕为笑,“和妈妈给我戴的一样。”
从刚才几个欺负小胖子的孩子口中,谢濮已经得知小胖子的身份,于是问:“我想见你妈妈,你可以带我去吗?”
小胖子想了想,“不行,妈妈和谢叔叔在一起。”
“谢叔叔?谢存强叔叔吗?”
小胖子点点头。
谢濮又问:“谢叔叔对你好吗?”
“好。”小胖子没犹豫,“谢叔叔给我买糖,还让我骑大马!”
谢濮扯了扯唇角,“是么。”
说话间,一个女人从饭店里小跑出来,紧张地上下检查小胖,然后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小胖想要安慰妈妈,努力露出笑,“没有呀,他们是和我一起玩呢。”
女人露出心疼的表情,她哪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胖扯扯谢濮的衣角,“刚才我的领结掉了,是这个哥哥帮我戴上的,他说他想见你。”
女人看着谢濮,迟疑了一会儿,她确认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年轻人,“你是?”
不等谢濮回答,谢存强从饭店里跑出来,指着谢濮吼道:“你过来干什么!”
靳隼言挡在谢濮身前,嘲讽说:“就允许你骗财骗人,不让我们拯救失足妇女?”
谢存强被戳中心思,他本来就是在欺骗女人,女人丈夫病逝留下一套房子,他就是奔着这套房子去的,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伏低做小,讨女人和她孩子的欢心,眼看着要成功了,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好事被破坏。
可是看见靳隼言,他就是因为这个人才住进医院,他本能感到害怕,气势不由得弱下去,“反正他也不认我了,我的事和他没关系。”
女人这时候还很相信谢存强,问他:“老谢,你认识这两个年轻人?”
想着快到手的房子和钱,谢存强计上心头,装出伤心的样子,“这是我儿子谢濮。”
“你还有一个儿子?”女人惊讶出声,“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谢存强叹了一口气,“我嫌丢脸,他是个同性恋,让他来咱们婚礼多晦气。”
女人是做母亲的,她觉得孩子好好过日子就行,喜欢男女又有什么问题,而且谢濮刚才还帮过她孩子,她劝道:“这有什么的,今天是好日子,总要让孩子进去吃口饭。”
“不必了。”谢濮目光从谢存强身上掠过,没再看这个跳梁小丑,只对女人说,“他确实是我父亲不假,但我早就已经不认他,因为他不仅家暴,还酗酒赌博,我想他应该没和你说过,他外面还欠着很多赌债没还清。”
女人被这一句句打击得快要站不稳,向后踉跄一步,看向谢存强,“老谢,这是真的吗?”
这下全完了,谢存强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一时愤怒至极,顺手拿起堆放在饭店门口的酒瓶,朝谢濮狠狠砸过去。
女人想要阻止,但来不及,只能惊呼一声提醒。
靳隼言一直盯着谢存强的举动,还放了一半心神在谢濮身上,在谢存强把酒瓶丢过来时,他便扣住谢濮的腰躲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