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如果有实体现在就应该是崩溃痛苦扶额的表情。
它阴森的语气堪比江淮雪:“宿主你在做什么?羞辱!羞辱啊!”
男大学生弱小可怜且无助:“我没干过,不会啊。”
季唯洲此人天生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爹妈是个社交狂魔,他比起他爹妈,有过之而无不及。和谁都能唠一句,只不过起话题的方式总是猝不及防且离谱。
不过这点问题无伤大雅,他的长相又是副阳光开朗的模样,笑起来还带着两个酒窝与虎牙。
长相好性格好家教好,家世又算不得差,在人际交往方面简直无往不利。
相应的,他并不需要通过发泄恶意的渠道来满足自我。
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是很陌生的。
621沉默一瞬,打心底里承认这回绑定的宿主的确是个天真的笨蛋了。
它长叹一口气,准备手把手教季唯洲怎么放狠话,怎么羞辱江淮雪。
然而江淮雪的黑化值却莫名其妙上升了一点。
“季唯洲,”江淮雪冷笑道,“怎么,现在连我坐轮椅都看不下去了吗?”
他还以为季唯洲有所变化,现在看来果然遮掩不了半分,还是以前那副刻薄阴险的嘴脸!
江淮雪在季唯洲的手中费力挣扎,如同跃上岸的鱼,钳制住他的青年却纹丝不动。
他现在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根本不能撼动分毫那恐怖的力道。
江淮雪痛恨这副糟糕恶心的身体,残疾的左腿让他被困方寸之间,他的一生都在为这条残废的腿痛苦挣扎。
推拒的力道逐渐减弱,江淮雪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深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季唯洲,像是要在那具健康的躯体上咬下一块肉。
季唯洲傻乎乎同他对视,直到看见那双眼睛红了。
他这才如梦方醒,松开江淮雪的手腕。
“……随你。”江淮雪闭上眼,脱力地倒在轮椅上,脖颈彻底暴露在季唯洲眼中,任人宰割。
季唯洲的指尖像是被电了一下,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他收回踩着轮椅踏板的脚,腿一软没站稳,直愣愣跪在了江淮雪面前。
原本还对季唯洲与众不同完成任务的方式感到讶异的621,此刻又被无语掐住了脖子。
“你跪什么?能不能起来?!”621恨铁不成钢。
“腿麻了啊!”季唯洲无辜喊冤。
他的腿因为钳制江淮雪,维持了一个很扭曲的姿势,现在骤然放松,不麻才奇怪。
江淮雪等待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窒息感,他睁开眼,看见季唯洲跪在了他的面前。
耷拉着眉,瞧着有些可怜。
江淮雪嗤笑一声,操纵手柄坐着轮椅离开了。
那一瞬的示弱从脸上消退,他垂眸,看着指腹上已经止血的伤口。
像是被那暗红色的血痂吸引,他重新撕开了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他却因疼痛露出病态的笑容。
季唯洲猛锤大腿,面目狰狞中双腿总算不麻,能站起来了。
“宿主完成任务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621看着那点黑化值说。
“啊?我刚刚没有羞辱他啊?”季唯洲十分不解。
“你那种话就已经是羞辱了。”
季唯洲神色复杂,只不过也没复杂多久,他想起某件事,快步追上江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