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多王朝行至末路,也正因这两点。
江术须得在最短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一旦入夏,到了汛期,又是用银子的地方。
前几日,西南接连送来两封战报,苗军将兵力分散为六路,分别攻打西南边陲的几座县城。
百姓们都知道苗军在井水中下毒的事情,自发帮助朝廷的军队抗苗。虽然县城都守住了,但也死了不少百姓。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两广驻军统领郑潜想让定南侯支援,定南侯却迟迟不动,理由是朝廷之前下的命令。
战报是几天前的,那时候朝中诸事还没有传到西南。
如今沈雍知道了戚宁山谋反失败的消息,很有可能又有别的动作。
必须尽快动手,人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让郑潜接管西南驻军,
彻底击退苗军。
但还要谨防郑潜拥兵自重,因此,朝廷必须在合适的时候派一名武将去西南,接管西南驻军。
江术思量了许久,都不知选谁合适。
正这时,窗外传来信鸽的“咕咕”叫声。江术忙起身推开窗。
灰色的信鸽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
江术摊开手掌,让信鸽落在他掌中。
他疑惑地打量那只灰扑扑的鸽子,有点眼生,好像不是柳嬷嬷常用的那只。
他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卷。
这纸也是普通的纸,江术小心翼翼展开纸卷,看清上面的字迹,这才松了口气。
头两个字,就让他弯了眉眼。
“夫君……”
字迹挺拔中透着几分潇洒,与写字的人一样。
江术看了头两个字,以为是一封倾诉相思的家信,谁知满篇谈的都是朝堂之事。
若西南叛乱该如何派兵?
若苗军有后手,又该如何增兵?
谁能代替沈雍,统领西南驻军?
条分缕析地写了一页,没怎么解释原因。
大概是觉得不用解释,他也能看明白。
或者,只是因为路途中时间紧迫。
虽然没有一句甜言蜜语,连关心之言都未见,江术的心却像是被融化一般,眼含柔情地将那信反复读了好几遍,又凑到鼻间闻了闻,最后竟将信放在了枕下。
江术睡了自谢凤林走后最安稳的一觉,翌日起来,多日未愈的风寒都好了几分。
他照常入宫去,先去看了看仍没有任何恢复
迹象的戚珩洲,又去见昨晚刚入宫的魏王世子。
戚珩源见了他,态度十分恭敬,但大概是身子不好的缘故,说话有气无力,脸色也蜡黄蜡黄的,眼睛下还有两片青色。
江术关心道:“世子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戚珩源腼腆地笑笑,“大概是不太适应洛阳的天气,后半夜才睡着。”
“这几日确实很热。”江术立刻吩咐宫人给世子准备一些解暑吃食。
江术见完世子,就回紫宸殿忙政务了。
快中午时,抱月端着茶进来。
江术才想起,今日是抱月暗中保护自己。
见她又越俎代庖的端起了茶,江术在心里叹了口气。
“既然这么喜欢干服侍人的活儿。”江术抬眼看她,“魏王世子那边正好缺个贴身宫女,你就去服侍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