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泽反应不及,凭直觉挡开剑锋,胸腹却狠狠挨了一记重拳。
当即闷哼一声,唇边溢出血线。
剑是虚晃一招,拳才是杀拳,对方五指舒张,亮了亮银光闪烁的手套。
这拳套是一件中阶法器。
对手抽身前低声道:“拿人钱财,□□,得罪了。”
“孟师兄小心!”
战局形势逆转,出人意料。
台下外门弟子担忧惊呼:
“怎么回事?孟师兄好像心不在焉!”
孟河泽眼神微冷,握紧长剑,凌厉劈斩。
瞬息之间,剑影交错,他们已经过了二十招。
耳畔又是一道传音:“你这么能打的筑基修士,我们找了十二个,都去瑶光湖打宋潜机了哈哈!”
谁要害宋师兄?
谁敢害宋师兄?!
孟河泽战斗中匆促转头,台下人海涌动,隐约有几道绿影出没。
他忽然蜷缩,狠狠弯下腰,像只虾米狼狈不堪。
对手收拳,神色
得意。
孟河泽眼角微微抽搐。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心中烧起怒火。
他们串通好的,场边执事,场下传音,场上对手。
从他站上这座擂台开始,他便是笼中困兽。
带恶意笑声的传音,与台下阵阵惊呼交替响起。
孟河泽腹腔剧痛,喉头腥甜,忍不住咳出一口血。
曾经连打三百场车轮战,他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但更多是受伤经验。
应该是肋骨断了两根,他想,脏器没大碍。
上一场的翩翩花雨仿佛只是一场梦,现在美梦醒了。
修真界撕开面具,露出残酷真相。
他从登仙梯失足坠落,不断向下,直到坠入地狱业火中,被焚尽身躯,烧穿肝胆。
又一声传音:“你弃权吧,该送你师兄去医馆啦!”
“啊——”
孟河泽双目泛起血色,撑剑而起,仰天长啸!
剑气激荡,衣袍翻飞。
对手被他猛然爆发的威压一震。
跌退两步,还未站稳,只见长剑当头斩下。
“我弃权!”预感不妙,对手高喊。
孟河泽更快一步。
他出剑从来没有这么快、也没有这么狠绝。
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是个正直君子,讲理守礼的好人。
他以严格的标准约束自身,努力压抑性格中偏激极端的阴影。
凄厉惨叫声响起。
对手摔出擂台,四肢尽断。
台下有女修掩面惊叫。
医修担架抬来。夜风吹不散血腥气。
孟河泽环顾四周,冷冷道:“如果我师兄有事,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
他声音并不大,只是有点嘶哑。
反而更显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