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久慌張的躲在參天大樹下,從樹林後緩慢的走了出來,他眼底染著一片楚楚可憐的猩紅。
臨祁瞳孔驟然緊縮,「你躲在這裡幹嘛?」
穆久沒有講話,偏了偏頭,露出小半張皎潔的側臉。只見光影交錯之中,他神色混著麻木,恍惚的神情。
不管臨祁心不心疼,反正勤佑然看著可是我見猶憐壞了。
他打道:「臨司令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啊,別這麼凶嘛,都嚇壞了。也不是什麼事,聽到了也沒關係。」
什麼叫不是什麼事情,穆久只覺得絕望壓抑,四肢百骸都透著刺骨的疼,哀莫過於心死罷了。
他們口中那條不珍惜的賤命,就是他哥的。
而他卻還要假裝見不得人似的,什麼都不知道,可不可笑?
「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只是過來方便的,」穆久不自覺的拱了拱鼻子,將哽咽的勁狠狠地咽了下去。
臨祁知道他在撒謊,但也沒揭穿他。
心煩的厲害,雜亂無章。
「那就不跟勤上尉多聊了,早點歇息吧。」
臨祁邁著步子走了過去,見穆久還杵在原地,氣不打一處來。
「走。」
勤佑然雙手環抱,饒有味地盯著兩人遠離的背影。
穆久是被拽到帳篷裡面的,臨祁欺身而上,用手掐著他的脖頸,恨不得掐斷了。
他低聲問道:「誰讓你在後面偷聽我們講話的?」
「是什麼聽不得的玩意嘛?哈哈哈……就算我哥沒有罪,你也不會放過他的嗎?為什麼,當初欺負你的人是我,你沖我來就好了,總是傷害我身邊的人,你算什麼男人?」穆久囁嚅,他瘋了似的,崩潰、淒冷的猖狂冷笑著。
你被欺凌得如何慘,你如何痛苦,除了你自己,誰也不知道。
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的感同身受,除非那個人踏著你曾經走過的路,重走一遍。
才能感受到你所有遭遇過的心酸苦楚,痛不欲生。
臨祁雙目殘紅,他越掐越緊,穆久險些喘不上氣來,「你個沒用的玩意,整天除了動嘴皮子,還會幹什麼?用你那騷樣讓別人可憐你?」
「你,我不會放過,你哥也別想。」
「我們一起下地獄。」
穆久怒不可遏,「我嫌在黃泉路上遇到你,髒。」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賤貨,你又什麼時候乾淨過?」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刀刃,扔在穆久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