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两天,秋蝉这厢被问得烦不胜烦,于是乎在某个凌晨,萧逐野又准备离开时,她终于忍不住把这几句话和苏檀这几天的表现告诉了萧逐野。
听到这话的萧逐野眉头紧蹙,但也没有说什么,依旧是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只是次日,又有一堆的好东西送来了含光院。
苏檀看着那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朝秋蝉眨了眨眼睛。
虽然她没有听到秋蝉告诉萧逐野,但是用脚想,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于是乎,苏檀问得更勤快了。
许是因为“财气养人”外加“心宽体胖”,苏檀这一病,倒是恢复得不错,整个人都看着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竟是比中毒前还要精神几分。
反观秋蝉,因为烦不胜烦,往日里一个冷情冷声的人,愣是被磋磨得动不动就蹙眉摇头。
这天苏檀一睁开眼睛,又准备照例询问,只她那句“殿下今天要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眼皮子直跳的秋蝉给堵了回去,“今日下雪了。”
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秋蝉也没有打算当真让苏檀不再问,谁知她说完之后,苏檀整个人都像是怔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
秋蝉下意识后退一步,“夫人这般看奴婢作甚?”
苏檀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袖子,眨了眨眼睛,“是那种一朵朵,跟棉花一样的雪吗?”
雪还能有别的样子的?
秋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是,昨夜下了一整晚,外面已经铺了厚厚一层了,今日多穿点。”
这是殿下今日临走之前,特意嘱咐的。
一整晚!厚厚一层!!
苏檀眸子都亮了,“穿!多穿点!我要出去玩雪!”
说着,就要下床。
“玩雪?”秋蝉愣住,不可置信。
苏檀转头,给了对方肯定回答,“对,玩雪!”
天知道,她作为一个南方人,从小到大就没看过几场雪。
大学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一座据说有雪的城市,结果愣是一点没见着,偏偏还有一个大东北的室友,每年都发照片馋她。
唯一一年下了雪,还是她放寒假的回家的后一天!
之后工作的城市,又去了一年四季都阳光明媚的南方,好不容易去了北方,顺利打入京圈,结果愣是没等到冬天就一命归西了。
苏檀从一般大的执念不多,这雪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苏檀当真说走就要走,秋蝉吓了一跳,一把摁住她,“这天寒地冻的,夫人身子刚刚好,怎么使得?”
苏檀挣扎,“使得的,使得的。”
她现在的心,就像出了校门口见到了卖淀粉肠的小学生;自己上着勾股定理,隔壁班在外面上体育的中学生;日日坐在办公室内卷却突然看到在外面野餐的大学生的打工人!
那是做梦都想要得到的啊!
别说天寒地冻了,就算是下刀子,她也是要去的!
秋蝉捉着跟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又拿跟条小狗一样湿漉漉眼睛望着自己的苏檀,莫名地心软了,“真要去?”
听着秋蝉似乎有松口的痕迹,苏檀忙不迭点头,“要去的,秋蝉,这几天只能待在屋里,我都快闷坏了,拜托拜托,秋蝉姐姐。”
秋蝉:“……”
最终,屋里传来一道无奈的叹气声。
“奴婢去给夫人拿件厚实点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