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日,风很大,很冷,但阳光分外和煦。”
“我在外面散步,走到广播站前的花坛边,停下来抽了一支烟。”
“此时,她从广播站里走了出来。”
“她走路的样子那么轻盈,笑起来时又是那么甜美。”
“广播站放到她喜欢的歌曲时,她情不自禁地随着歌曲,舒展柔软的手臂,轻轻转了一圈,然后和她的朋友们笑作一团。”
“看着她,我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随后几天里,我满心都是这个女孩。”
“漫长的忐忑后,我鼓起勇气,询问她的名字,把自己的心意也告诉了她。”
“我说,在她的身,我看到了春夏秋冬、风花雪月。”
“我们一起去追逐极光,一起在森林里挽手漫步。”
“但是在我看来,无论是夜晚的北极光,还是烟花、繁星,其实都不如她的眼眸明亮。”
“我说我来自燕京,燕京的人穿着新潮时尚,还很喜欢跳舞。”
“她很高兴,说自己也喜欢跳舞,还请我一起跳。”
“其实,我根本不会跳舞,经常迈错了步、摆错了手。”
“但她一点也不介意,总是十分耐心地教导我。”
“有时,他也会笑我,眼睛弯起来,像是一双月牙。”
“那时我的心里不但不会生气,反而有种别样的欢喜。”
“后来,1983年,我们结婚了……”
随着陈怀安的缓缓讲述,电话那头的女孩,播音室里的刘滔、导播,以及正在收听节目的万千听众都渐渐听入迷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对青年男女,相识相知,奔向了甜甜蜜蜜的幸福。
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感到喜悦,但与此同时,心也悬了起来。
因为陈怀安说过,他的恋人也去世了。
果然,很快,陈怀安话锋一转,语调变得悲伤起来:“然而,1987年,一场大火,无情地吞没了她……”
“当时的我,正在外地工作,听到消息后,跌跌撞撞地奔回漠河。”
“但一切已晚。”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场火灾,有许多人遇难,悲伤并不只降临在了我一个人身,但我还是十分孤独……”
“后来,在我和她经常跳舞的地方,开了一家舞厅。”
“我想起当年和她一起跳舞的日子,情不自禁地走进舞厅。”
“在舞厅里,我想象着自己抱着她,挥动手臂,独自跳舞。”
“周围的人,全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但我并不在乎,因为当我跳起舞的时候,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她依然笑着、跳着,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收音机前,包括女孩在内的听众们都忍不住湿了眼眶,甚至泪流满面。
如此一个美好的故事,却有这么一个凄惨的结局,真是令人感到深深的惋惜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