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菀安慰玉兰:“来到这里了,就好好说,慢慢说。”
玉兰怯生生地坐在了一旁,而后娓娓道来。
原来邱州是苏夫人娘家所在的地方,那位员外,是当地的一个富商,家大业大,众所周知。
年过五旬的他,原配夫人在去年中秋节的时候刚刚过世,家中没有女人打理也不是个办法,便托人想要再娶一房妾室。
因为自已的家业在那放着,这一回他想娶一个官家的女儿,方便自已的子孙日后考取功名,有个官门之女撑着,家中也有面子。
哪怕是落魄的官门,也比家中都是商人户籍的好。
这便有了愿以千金求娶官门之女的承诺。
苏夫人的娘家人得此消息后,立即传信给元京。
苏夫人本就对苏璃儿这个嫡女心怀不满,生怕她嫁给哪户高门,回来再打压他们母子二人。
一听有这等好事,既能打发苏璃儿远嫁邱州,又能得千金彩礼,日后好给自已的儿子铺路。
也不知苏夫人是怎么说服了苏大人,立即订下了这门亲事。
说着说着玉兰又哭了出来:“夫人说因为是纳妾,不用办得太热闹,也不需要看什么日子,便定下初一这一日,让姑娘同府里的人过完年便上路。”
屋中回荡着玉兰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但是方才她所说的话,在景北江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南菀清楚地看到,景北江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就如同战场执剑那样,坚毅而有力,毫不犹豫。
南菀便知,苏璃儿的事情,景北江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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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又道:“我家姑娘好歹也是苏家的嫡女,被夫人打压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嫁给一个老男人为妾,这怎么可以,姑娘为了反抗,已经绝食五日了,夫人便以先夫人的灵位威胁姑娘,姑娘若是不嫁,就把夫人的灵位从祖宗祠堂搬出来,放到小屋子里供奉,姑娘这才不得已吃下了夫人送来的饭菜。”
小屋供奉,等同于无人问津,这老女人,就差把苏璃儿的母亲从族谱上踢出来了啊。
“那你家姑娘现在如何了?”
南菀知道苏璃儿是个要强的,性子刚烈,哪愿意委身做妾,替景北江问出这句话。
玉兰抽泣道:“寒冬腊月,我们院子里本就炭火不足,姑娘这个冬天病了好几回了,惠儿姑娘送来的东西,夫人也就消停了几日,后来找各种理由,把屋子里的好东西都抢走了,再加上姑娘绝食多日,眼下就只吊着一口气了,奴婢……奴婢……”
说到这里,玉兰已经泣不成声,道:“奴婢亲眼看到姑娘在喜服下边藏了一把剪刀,就怕姑娘出嫁那一日会自寻短见,奴婢是真的没办法了,这才来求大公子。”
这样一听,苏璃儿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还好玉兰是个忠心的,还知道找到这里来。
否则,等南菀和景北江再有苏璃儿的消息时,真的就无力回天了。
景北江垂眸思索,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
毕竟是男婚女嫁这样的大事,再加上身份之别,无名无分,做太多恐对苏璃儿的名声不好。
南菀想了想,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让苏姑娘离开苏府,只要不上去邱州的花轿,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原以为以景丛瑶的名声给苏璃儿送东西,帮她在苏府中好过一些。
但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苏夫人出自贫瘠的邱州,能是个什么聪明的,只会用这些龌龊的手段。
景北江亦是心急如焚,也自责自已没有关切到这些,面对万千兵马时他都没有畏惧过,但此刻听到苏璃儿只剩一口气时,突然间心中慌乱了起来。
景北江犹豫片刻,看向南菀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南菀迎上景北江的目光,道:“这就靠玉兰和我里应外合了,这苏府,苏姑娘是不能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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