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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府接人十分顺利,又是景丛瑶亲自来接,苏夫人再怎么不是个东西也不敢拒绝侯府嫡女。
因为景北潇已经派人连夜探查了邱州的这门亲事。
迎娶元京城官门嫡女,竟然连聘书都没来得及给,就被匆匆订下,可见苏夫人有多迫不及待将苏璃儿送出去。
虽说苏璃儿是要去做妾室的,无须下聘,但好歹出身官门,也是贵妾,应有的流程必须完整,才算对女子的尊重。
苏夫人作为继母,连这种规矩都不守,可见她心思歹毒,毫不顾忌苏璃儿的死活。
也好在苏夫人的急切和疏忽,这边先把人抢了,邱州那边景北潇自有办法去应付。
反正苏璃儿这个人,侯府三兄妹是救定了。
景丛瑶连苏府的正厅都没有进,就立在院子里等人来,只说是要和苏璃儿一起上山给亡母立长生牌。
景丛瑶的亡母那可是宁安公主,苏夫人是个什么身份,哪有胆子敢拒绝此事,忙让身边的婆子去请苏璃儿。
今日虽是除夕佳节,苏夫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把自已塞进枣红色锦缎牡丹绣花锦袍中,不合尺寸地紧紧绑在她臃肿的身上。
相比南菀上一次前来,苏夫人又富态了些许,配上这枣红色的袄子,不知为何,不禁想起厨房外挂着的一排排风干的……腊肉,令人忍俊不禁。
再加上她满头的钗环珠翠,与身上的枣红色极为不合。
有种硬凑的富态,毫无贵气可言。
但此刻的苏夫人却在景丛瑶身边左一句右一句地套近乎,恨不能直接抓住景丛瑶这个贵人,给自已的脸上贴金。
只见景丛瑶面色冷然,声音低沉,道:“夫人,除夕这一日,亡人也是要过年的,不知您替先夫人都准备了什么祭品,我和苏姑娘立长生牌时,也好替你多给先夫人说两句好话,让她保佑府上的公子来年金榜题名。”
景丛瑶的这句话,说得让南菀忍不住拍手叫好。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苏夫人哪会有心给苏璃儿的生母准备祭品,更让人无言以对的是,她虽然生了个儿子,但胸无点墨,身上一点才气都没有,只知道吃喝玩乐。
要不然苏家为何会被这母子二人挥霍得这般干净,甚至要打苏璃儿的主意,不惜将她送去邱州做妾。
为的就是有银子替自已的儿子铺铺路,买一个功名。
也不知苏大人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好好的苏府竟然这样的腌臜货搅得家宅不宁。
景丛瑶的话让苏夫人一点面子都没有,气得她瞬间上脸,红了一片。但又奈何景丛瑶身份尊贵,不敢多说半个字,只能忍着。
不久后,苏璃儿便在玉兰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脸上肉眼可见的憔悴和病态,再看身上洗得发旧的衣裳,与苏夫人身上的光彩夺目简直是天壤之别。
南菀和景丛瑶看到这一幕心中都十分难受,这哪里像是府上的嫡女,连个下人都不如。
好在她们来了。
临走时,苏夫人拉住了苏璃儿的手,面带笑意,却语言阴毒地威胁道:“别忘了早点回来祭祖。”
这话自然是在暗示苏璃儿,小心保不住她母亲的牌位。
苏璃儿已经无力与苏夫人说什么,靠在玉兰的身上,身形单薄。
自始至终景丛瑶都没有给苏夫人好脸,南菀与玉兰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苏璃儿,跟在景丛瑶身后上了马车。
车中三人依旧相视无言,因为大家对今日的事情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在除夕这一日,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最后马车行至李药百草堂门前。
景丛瑶看向苏璃儿,微微一笑:“一会我会去清元寺替苏夫人立好长生牌,惠儿会陪着你在此处休息,其余的有我大哥在,你只管放心养病。”
听到“大哥”二字,苏璃儿立即红了脸,也湿了眼眶。
深知自已能够得救,全靠侯府兄妹,一时哽咽,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南菀扶住苏璃儿的胳膊,笑道:“今日我们一起过年,还有大公子,他就在里边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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