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德一怔,拧起双眉:“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这里你说了算吗?”
龚静晗忍不住叫道:“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和我妈背后可是龚家!之前你打我的账还没找你算呢,现在可没有人护着你了,识相的赶紧滚开!”
她瞪着顾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恨不得扑上去撕碎顾秋。
顾秋淡淡看她一眼,仿佛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此时远处忽然出现了两头丧尸,酒店门口的人慌乱起来:“丧尸来了!快让我们进去!”
话音还未落下,顾秋一扬手,极细微尖锐的一道啸声之后,下一刻,那两头丧尸猝然倒地。
所有人都安静了。
瞪大眼睛!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丧尸怎么自己倒了下来?
李权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看着顾秋的目光完全变了,彻底收起了之前的轻佻。
刚才这少女是甩出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两头丧尸就倒了下去,这比子弹的威力也不差啥了,而且还是一发带走两个!
顾秋收回手,然后手指一动,手
上就出现一枚薄薄的手术刀片,摩挲着刀锋,笑着看向龚静晗,眼神漫不经心:“你刚才说,我不识相会怎么样?”
龚静晗只觉得她的眼神特别变态,好像用眼神在切割自己的肉,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躲在龚温如身后,一声都不敢吭了。
顾秋又看向其他人,那些人接触到她的目光,惊奇又瑟缩,几乎不敢和她对视。
顾秋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然后微微侧身,对李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送上微笑一枚:“你们先进去吧,外面还在下小雨呢,别站着淋了,我们这边是私人恩怨。”
李权深深看了看顾秋,又看看她手里的刀片,如果刚才甩出去的就是这么个东西,这得多强的臂力和爆发力?!
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最要紧的是有眼力,能屈能伸,会做人,当即也露出一个笑容,身上的匪气完全收敛起来,仿佛真是一个文明人:“小姑娘,好本事,如今真是英雄出年少啊。”
然后还真的先进去了。
他的人也赶紧跟着进去。
顾正德急了:“李哥,我们说好的要同进同退的。”
李权叹了一声:“你之前也没告诉过我,你惹了这么一尊煞神啊。”
煞神这两个字,是对顾秋很高的评价了,甚至有点示好的意思了。
顾秋注意到李权走路的时候一只脚微微有些跛,鼻尖传来淡淡血腥味,给了董敬一个眼神,
董敬会意,招呼这些人:“先在大堂里排队,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检查过后才能安排房间。”
顾秋那一手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这次李权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李权也不遮着掩着,脱下了高筒水靴,露出被纱布包着的脚,纱布渗出了血:“踩着钉子了,这附近也没药房也没医院,听说你这里有药,我才过来的。”
他态度和气,董敬也乐得给他面子,看了看伤口不见发黑发青,应该是没沾上黑雨,就说:“这得打破伤风啊,我们这没有针,但有双氧水和青霉素,先彻底清创,再打个青霉素,你看怎么样?”
李权对这个也懂一些,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笑眯眯点头:“这样就挺好。”
气氛顿时变得和乐融融的。
顾正德傻眼了。
李权就这么叛变了!
前后都不超过两分钟!
从下午遇到他们这群人开始,他可没少跟李权套近乎,都已经建立起合作关系了啊!
顾正德喊道:“李哥,你忘了我们手里的‘机密’了!我们说好要一起干一番大事业的!”
李权一顿,皱了皱眉。
顾秋抱着胸靠在门边,一个人就拦着顾正德一群人,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这群从监狱里出来,一起闯民居,一起冲浴室里洗澡,一起翻东西吃,霍霍了好几户人家,然后又一起走到这里的人们看着她,谁也不敢硬闯,都着急地看向顾正德,想让他快
点解决。
顾秋上下看了看顾正德,她这个十几年没见面的亲生父亲,虽然这张脸和照片上相差无几,但这通身的感觉,却和当年大不相同。
精明浮于表面,没有了当年青年企业家的从容,反而透着几丝急切与猥琐,眼神里透着阴郁,脸上满满的野心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
就很陌生,也很弱小。
没有了父亲的滤镜,原来他是这个样子的。
顾秋发现自己心绪没有多大起伏,非要说的话,就是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很想喷人。
她挑眉问:“呦,您还有什么机密哪?想干什么大事业?卖烤春饼还是烤馍馍?说出来让大家伙帮您参详参详?”
又看了看顾正德和龚温如手里的手铐,啧啧感叹道:“生怕走散,还铐着手铐呢,感情真好啊,一把年纪还玩这套,真叫人羡慕。”
顾正德觉得这小女生每一句话都阴阳怪气的,一句句直往他心坎上扎,莫名让人血压飙升,比那个庄夫人的侄子还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