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感觉到他也没睡着,侧脸看他,他们之间有一臂的距离,没刻意分开那么远,但也没特意亲近。
“周肃晋?”她声音很轻。
“怎么了?”随后又问她:“睡不着想攥着我衣服睡?”
“…不是。”她提醒他:“我睡着了可能会卷被子,如果被子都被我卷身上,你直接拽过去就行,不会弄醒我。”
“没事。”
周肃晋又问一遍:“攥不攥我衣服睡?想攥你就靠过来一点。”
“我要攥着你衣服,你就睡不着了。”
“本来也睡不着。”
他清冷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明显的沙哑。
周肃晋道:“过来吧。”
一个人睡不着总比两个人睡不着强。
卫莱没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靠近他一点,从被子下摸索到他的睡袍下摆。
房间再次陷入沉寂。
大概过了有半个钟头,卫莱没再说话,也没再乱动。
周肃晋高估了自己,隐忍力已经是几近崩断的弦。
其实睡前他冲的就是冷水澡。
早已失效,还得再去冲。
他的衣服被卫莱攥在手里,他触到她手背,想将她的手拿过去。
家里没有工具,本来今晚也没有其他打算。
卫莱睡得浅,有人碰她的手,她突然清醒,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身边的人是谁。
房间黑,睁开眼什么都看不清,问他:“怎么了?”
“被我吵醒了?”
“不是,一直没怎么睡着。”睡得迷迷糊糊。
周肃晋沉默几秒,道:“我说过我们不形婚。”
卫莱:“嗯。”
她从进门那刻开始就让自己适应这里的一切,这个家,这间卧室,还有他。
她还攥着他的衣服,周肃晋抬手,将她揽到怀里。
他看着怀里的人,道:“补充协议的三次机会,今晚的不算。”
卫莱转移自己的紧张:“再多加两次。”
“又得寸进尺。”
他的唇连同清冽强势的气息随之落下。
卫莱呼吸一顿,缓了几秒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一切都是陌生的。
周肃晋加深了吻,卫莱就快要缺氧。
床头柜上的那两页补充协议被被角掀开时带起的一阵风吹掉在地板上。
那支黑笔也滚落。
手表指针无声划过了二十多圈。
周肃晋放下她,床头柜上有樱花味的湿纸巾,他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心和手指。
卫莱还没平复好,看看他的手,想到刚才在他怀里那么久,忙别开视线。
周肃晋忽而转脸问她:“方不方便帮我?”
浴室的花洒打开,周肃晋把花洒喷头转向另一侧,避免衣服喷上水。
他牵过她的手。
外面房间的灯亮着,里面能看清楚彼此。
卫莱感觉自己掌心的体温烫人,似乎是觉得她手上力道不够,他再次握住她的手。
她抬头,他高挺的鼻梁、分明的轮廓就在眼前,即使在荷尔蒙的蛊惑下,他看上去依旧冷静自持。
她想看他失控是什么样子。
周肃晋没如她的愿,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