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俞久等岑溪没回来,便起身出去找她。
把包厢的门关上,楼道里只有女生悦耳动听的歌声,和吉他伴奏的声音。
他听得出来那是谁的声音,正好奇岑溪怎么突然愿意在外面唱歌,低沉的男声随即响起。
轻轻得为岑溪的歌声和声伴奏,摇滚的歌曲不仅变得抒情,最后还多了丝暧昧的缱眷。
他循着声音去到阳台,那里帅气的男生和温柔的女生美好得像一幅画,他没舍得打扰,在角落里听到歌曲快要结束,才转身离开。
却在走出几步后,停下来,看见和给岑溪弹吉他的男生身边的朋友正到处张望,似乎在找人的样子,他佯装打电话,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发出的声音并不小。
他看着周濯率先走出阳台,周濯比他还要高上一个头,经过他的时候一丝眼神都没给,被迎上来的朋友簇拥着走了,岑溪还没走回来。
他低着头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去找她。
结果看到她靠在栏杆边正望向远处看风景。
宋俞看着看风景的岑溪,走过去的时候顺着岑溪的角度望过去,会所的大门前站着和周濯交好的人,正聚在门口抽烟,大概几分钟后,周濯走出会所。
他们所处的楼层并不高,看着周濯他们进了附近的便利店,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宋俞。
岑溪有些慌乱,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自己这些卑微的小心思。
借着抚好被风吹乱的刘海躲避宋俞的目光,急匆匆要回包间。
宋俞却突然叫住岑溪。
岑溪脸是红扑扑的,转头的时候眼睛很亮,像星星。
她静静得等着他说话,可是宋俞低着头看着柔软地毯上的花纹,只是轻声问她:“岑溪,你在高中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岑溪不懂他为什么和自己提起来她的高中,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
“说这些,是有什么事吗?”
岑溪的声音很冷静,对于除周濯以外的人,她真的区分得很好。
也能看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他,所以其他人不会在她这里得到一点幻想。
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留。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下,你记不记得以前你们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很胖的男生,被欺负被孤立,有一次被人推下楼梯,只有你去给他作人证。”
这不是什么很好的事。
岑溪回想起来,那是高一的时候,她在学校还没有到被完全孤立,只会因为身材和因为激素而疯狂冒痘的脸被嘲笑。
在一次周五放学打扫教室,她去教学楼后面的垃圾房倒垃圾,拖着垃圾桶回教室,听见楼梯拐角有人吵闹的声音。
岑溪不想听见嘲笑声,决定绕到教学楼的另一边楼梯上楼,却看到一个胖胖的男孩跑到他上楼的楼梯,被人一脚踹下楼梯。
前者像气球一样从高处滚下来,额头手肘膝盖都被撞破流血,躺在地上哀嚎。
岑溪被吓得尖叫,把胖男生踢下楼的人警告她要是敢告状就等着找死。
岑溪苍白着脸没敢吭声,她确实害怕被报复,可第二天岑溪还是决定去找班主任作证。
那几个男生被教育停课了几天,摔下楼的男生被家里人转到别的学校,只有岑溪,那几个男生回校之后被拦下来。
他们的话不堪入耳,原本他们是要做些什么的,可岑溪装作心脏病发,掐着衣领无法呼吸的样子把他们吓得怕闹出人命跑了。
后来又好几次找上岑溪,岑溪也不能一直用这种办法,为了不让老师站在她这边,她拼命学习做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代表学校出去拿奖,给老师挣脸面和奖金。
老师当然不舍得有任何事影响她学习,一下课就把她叫到办公室辅导,顺路的老师放学也会亲自送她回家。
要看逮不到她,那群人就联合班级和学校的人孤立她。
冷暴力比热暴力更让人抓狂,岑溪那时候唯一的精神支柱就只有每天早起等着在早餐店等待周濯出现和自己在同一个地方吃饭,她故意弄出声响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叫一声班长。
以周濯为原型创作男主,一遍遍得写以她为原型的女主勇敢向男主角求爱。
那时候很多人都嘲笑她玛丽苏小说看多了,偷了她的剧本在班级大声朗诵一字一句得嘲笑。
只有和朋友打完球,眯着眼伏在桌上注意的周濯把篮球重重砸在讲台上,铁质的讲台发出刺耳的震响:“吵什么吵?”
周濯的眉眼都是戾气,所有人都被他这一下吓呆。